她美目中含了一抹杀意,寒森森瞪着夜宥宁,一定是他搞的鬼,等她腾出手来,就好好收拾他。
心中这样想着,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求情,“侯爷,扶儿是你看着长大的,他如今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呢,怎么可能会出去找小倌?”她心里更加不相信夜宣定会喜欢男子。
“你不要说话。今天下朝的时候,有几个同僚看我的目光就有些奇怪,我还以为自己多想了,没成想是家里起了火呀。”夜宜仍旧不解气,说完话,一脚踹向跪着的夜宣定,这一脚犹如泰山压卵,夜宣定直接侧飞了出去,后背砸在了身后的柱子上,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。
“父亲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都是有人害我……”夜宣定忍着身上的痛,气喘吁吁,断断续续说着。
夜宇宓和夜宛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两人如同雕塑般呆坐在黄梨木椅子上面。
夜宥宁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夜宛容将目光从夜宣定身上收回来,看向夜宥宁,她只觉得今天的事情肯定跟这个人有关。自从他回来,大夫人等人就开始吃瘪倒霉,还每次都有苦说不出。她的心中存了一份侥幸心思,想着日后多和三哥哥走动,说不准能够助自己和母亲一臂之力呢。
于是,她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,微微扯了扯嘴角,看向了夜宥宁,对方则俏皮地冲着她眨了眨眼睛。
“父亲,昨晚的事情,我也知道一些。是有人禀报三哥哥去了风雨楼,为了找回三哥哥,大哥哥才去的。”夜宇宓接收到了端木蕊的眼神示意,走上前轻轻拉住了夜宜的袖子,企图劝说他。
夜宜冷哼了一声,甩开了夜宇宓的手,正欲开口,此时夜宥宁清冷的声音传来,“大妹妹可是夜里没有休息好,脑子糊涂了?我昨晚一直都在荷香院,一步都没有离开过,母亲和大哥都来探望过我的,你也在的,怎么你忘记了吗?”
夜宇宓闻言差点被噎死,她下意识就想要怒骂夜宥宁,端木蕊见机开口道,“侯爷,昨晚的事就是个误会,扶儿也是出于关心弟弟才会去那春菲巷,带着一大群侍卫小厮,路上偶遇了一个朋友,便都一起去了。怎料会撞破顾晏清的丑事呢?扶儿这定是被人陷害了。”端木蕊说罢,拿起帕子,擦了擦眼角,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
夜宜心中早就怒不可遏,他也看出了这事情有些诡异。
只是这些年来,夫人和大公子等人也着实太嚣张了些,每每有些小动作,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成想他们竟然如此愚蠢被人算计,还牵连了整个侯府。
他一直以来秉持的原则就是,真相并不重要,事情带来的结果和事件所映射出来的人心才是值得关注的。
“你说,谁会算计他?又为什么要算计他?”夜宜直接出声质问端木蕊。
端木蕊一时语塞,如今怎么都没法将事情扯在夜宥宁的身上。
夜宜闭了闭眼,状似很是无奈,随即朝着外面大声喊道,“祁溯,命人开祠堂,请家法。”
两名护卫不顾大夫人的阻拦,一左一右架走了夜宣定。
众人全都去了祠堂。
祠堂内上百盏灯烛犹如长明灯般从不熄灭,每日都有专人看护。
如今大门敞开,下人们在夜宜的示意下,已经摆好了刑具。
夜宣定跪在院中,面朝历代先辈的牌位,夜宜整肃仪容,朗声说道,“夜宣定身为侯府大公子,品行不正,喜好男风,惹出事端,今日以家法惩治!!!”说完夜宜扬起鞭子开始抽打。
端木蕊几次想要扑过去,都被身边的刘嬷嬷和宝珠死死拽住了。如今的形势下,大公子受罚已是在所难免,再不能惹怒侯爷了。端木蕊看向身旁刘嬷嬷不住给自己使眼色,也明白过来,不能再让侯爷失望了。
院落中响起皮鞭与皮肉接触的声音,和夜宣定受刑的痛苦闷哼声。
他这么些年一直养尊处优,这是第一次挨家法,还是因为这样不光彩的事情,心中恨毒了夜宥宁,此刻也只得忍着。
一旁的祁溯还在不紧不慢地数着数,数到 19 鞭的时候,夜宣定已经昏死过去了。他的下半身全是血迹,原本宝蓝色的袍子也已经被抽打的破破烂烂的,看不出原本的样子。
夜宜心中仍然不解气,今天这出事,他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代价去摆平,才能消除对于侯府的不利影响。此刻只能先教育儿子,接下来还得去处理外面那个羡玉,还得去和顾晏清那边交手。
想到这些,心中更加愤恨不已,手下的鞭子仍然在继续,直到祁溯数到 30 才停下。
“夜宣定,醒来后将祖训抄写300遍,供奉在祠堂。在此之前不许离开松香院半步。”扔下这句话,夜宜大步离开了。
端木蕊命人抬走了夜宣定,一众人等都作鸟兽散。
一时间,大公子的松香院内人仰马翻,人来人往,下人们看着端木蕊那寒冰般的脸色,更是大气不敢出。
夜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