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如此责问,徐成风又惊又恼,这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,而下头百姓更是议论纷。
徐成风恨的咬牙,望向面前着伶牙俐齿的刁妇,又眯眼严肃望向一干站李瑶光的军汉,耐着性子周旋。
“诸位都是杀过胡狄,灭过昏君,跟随君上荡平四海的真勇士,一腔热血一颗真心均向君上,均为好汉!好汉义气,顾惜并肩作战的袍泽情谊,徐某理解也动容,只是诸君,徐某有个疑问,当日封州被困,满城军民所需粮食何其多,你们一行人数并不充裕如何运送?又如何破敌人防御顺利进城?当日可有君可见?可疑?难道真没发现异端?若无有异端,为何今日天连降神谕,京都内外沸沸扬扬?空穴不会来风,为君上故,为盛世清明,为家国社稷天下太平,还望诸君据实以告,大家须知,妖孽最会伪装,还请诸君莫要隐瞒,仗义直言才是。”
这都是什么鬼话,为捞出心爱之人,为她证明清白,自己才容忍眼下这一切闹剧,最起码面上得保持公正,可即便心里警告自己须得平衡斟酌,听到徐成风此言,沈越也不由拍了案机。
“徐成风!”
陆耀陆放兄弟二人也义愤填膺的站出厉喝,“大胆徐成风,你有事说事,不要捕风捉影,颠倒黑白诬赖陷害一个小姑娘!”
沈越发怒,陆氏兄弟的维护,崔氏周氏姓林的他们见状暗道不好,为保命,纷纷看向他们请来的外援,这些人也是厉害,为了各自小心思,得到示意后纷纷上前跪了一地,七嘴八舌,说这说那,无非都是维护偏帮徐成风一派,说的还冠冕堂皇。
沈越头疼,好在自己左手下的心腹也不是吃素的,纷纷出列与陆耀陆放一起与之对抗,场面一时胶着。
此时此刻沈越也知,自己再要明着偏帮是不成了的,他心中越发恨,时至今日,他仍就不得自由。
局势一时僵持,那些心中刚刚因为徐成风的大义之言而动摇的军士瞬间冷静,只是眼下局面他们也看清楚了,双方交锋,背后关系的内幕,怕不是他们这样的底层军士所能参与的,没见着当日跟着李姑娘一起驰援封州送粮的上峰官员一个未来么?这还不能说明背后有事吗?
因而所有将士心中犹豫,俱都闭嘴不言,想着先观看情势再看。
这样一来徐成风就头疼了,暗恨手下还有姓黄的女子办事不牢,找来的所谓人证都没有把控好,当场反水以至自己被动的很,眼下他进退维谷,而眼前这群最可能收拢拿捏的军汉,在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,也因为主子的偏心故而没能拿捏住,徐成风只觉身心疲惫。
不甘就此罢手的徐成风不愿放弃,目光不由扫过眼前密密匝匝的人证,视线最终落在了紧紧蜷缩在人群后,努力减少自身存在感的母子三人身上,徐成风抬手一指。
“你们母子三人且上前来,且问你们……”
就在此时,一阵破空声传来,咚的一声,一只箭矢准切无误的钉入徐成风跟前,箭尾抖动,卸去巨力。
突来箭矢让台上人一惊,影一他们反应迅速,第一时间刀剑出鞘护在沈越跟前,大呼护卫。
徐成风的亲随更是一把扑到徐成风跟前,一脸关切:“爷您没事吧?”
徐成风看了眼箭,摇了摇头,亲随因惊吓而惨白的脸这才有了一丝血色,连连喊着有刺客,而外围一道愤怒声音破空而来。
“呔!好你个徐成风!趁我不在设计坑害我家人,黑心肝儿的东西,这是想倾轧同袍,排除异己吗?”
关键时刻,一阵急促马蹄声在人群后响起,外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回头,就见一马当先的黑甲将军收回长弓,大喝一声纵马而来打断监斩台上的骚乱。
人群自动自发让出一条道来,匆匆而来的程塑以及跟随在他身后的军队得以通过,沈越见状,拨开影一,眼底有了笑意,快速起身亲自上前。
“程叔,您回来了。”
程塑:哼,自己好在是回来了,若不及时,他家孩儿今日是不是就得折在此?
想到此,再看到台上身染血污的自家孩子,再再想到尹婶子说的话,饶是沈越态度极好,程塑对上沈越笑脸,明知是主也没好脸。
早在战役中成长锻炼出来的程塑一踩马背,纵身上台,明明心里怒到顶点,还得理智,上前一步,单膝跪在沈越跟前。
“劳大将军挂念,程塑不才,扫平东州十二府,不敢居功,好在今日得归,如若不然,我家这为大将军,为新朝,立下过不朽功勋还不求回报的傻孩儿,今日怕不是就要被这些只会躲在人后指手画脚,却从不上前征战的恶鬼给害了吧!”
程塑真是气坏了,他之所以这么努力,这么拼命,为的不就是妻儿家小么,结果倒好,自己在外拼命,家里孩子被欺负了,换谁谁都要气炸,更何况面前这人便是即将的君主又如何,亏他还口口声声喜爱他家光姐儿呢,他就是这么喜欢,这么护着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