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怎么回事,怎么这么多快马轿子来回奔跑,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?”
“不知道啊,难道沈将军要登基了吗,可也没听说呀?登基是大事,不得祭天选日选时辰的吗?”
“咦,怎么人都往皇宫午门的方向跑,干什么去?”
“好多当官的也去了噎?你听,还有人敲锣。”
“他们在喊什么?”
“不知道,要不去看看?”
“好好,去看看,去看看。”
今日的京都城,百姓察觉到异样,纷纷一窝蜂的往众人午门的方向蜂拥而去。
午门是个好地方,朝廷一般处决重要人犯俱都在此,因此在午门外的一侧,一直矗立着一个大大的监斩台。
此台高大宽阔,很是吸引视线,诸多闻风而动的百姓汇聚在此,看到监斩台上出现的人还都好奇来着。
“哎哎,今个是要斩人犯吗?”
“我瞧着台上那些人一个个都非同寻常啊!”
“嘘,别说话,肯定有大事发生。”
就在这时,沈越领着人已经上到监斩台,在属下摆放的主位落座,左下手跟着落座的是他召来的心腹要员,而与之对立的右则是相继抵达,被崔周黄等一干作死人群寻来的亲友。
至于与季墨相互扶持的李瑶光,一个碍眼,一个心痛疼惜,倒是想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来着,可眼下两方对立,再未把她摘出来之前让她坐下并不是为她好,如此沈越也只得忍耐。
“速速开始吧。”
沈越声音落,台上一静,黄丽瑾心里一咯噔,左不见徐成风,心知胜败在此一举,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开口,“君上,徐公还未到。”
沈越厌恶的瞪了眼缩在人群里的黄丽瑾,心里小本本再记一笔,鄙薄一笑,“竟是还要我等?”
黄丽瑾一噎,不敢再开口,心中又把耽搁事情的徐成风拎出来骂了千百遍,乱转的眼珠子不难看出,若是今日不利,她怕是又得想脱身之法了。
也正是这时候,包扎好伤口却仍就面无血色的徐成风被人抬了上来,到了跟前,支撑着半起身与沈越行礼,沈越厌恶,挥手免了,声音冷冷:“徐先生,既是你的主意,眼下人已来齐,速速开始吧。”
徐成风自是没忽略自家主上眼底对自己的厌恶,一股不被理解的悲哀悲心底蔓延开来,苦涩一笑,朝着沈越拱拱手,而后看向身畔亲随。
亲随会意,立刻下去传令,“带人证。”
紧接着,一大波的人被带上了监斩台,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有兵有民,竟还不少。
台下不明所以的吃瓜百姓看的费解,其中不乏有认识台上之人的,不由嘀嘀咕咕交头接耳。
“咦?这人不是在封州城开茶僚的杜娘子么?当日封州被困,我们还一同携手共抗敌过,她来此作甚?莫不是犯事啦?”
“嗨,不是犯事,没听说么,上头喊的是带人证,估计是跟什么案子有关联吧,兄台且听着便是。”
然后上头的人就听到,那被抬着的病恹恹开了口。
“诸位乡亲,今日请诸位来不为别个,只为证一事,还请诸位看在大家都是受难百姓,为了着即将到来的太平盛世,为这天下难得清明尽一份力,且来看看,此女姓李名瑶光,大家是否认识,是否亲眼看到过她使用过妖法,凭空生物,祸乱人心。”
随着徐成风一点,下头嗡的一声炸开了锅。
台下,一堆护着抱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来采购的妇人的壮汉群中,一个半大少年指着被徐成风点出的李瑶光惊呼。
“爹,爹,您看,上头那人是不是恩人啊爹?就是当初胡狄南侵,连夜通知我们全村逃命的恩人啊!”
原来这一行不是别个,正是胡狄败走后,近期才与亲人回归京郊故里山村的叶三蛋,以及一村之人,看到恩人,长大的叶三蛋忍不住激动的拉着亲爹咋呼。
而台上这些所谓人证,在顺着徐成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发现被点的人正是他们熟悉,且与他们有恩有义的李瑶光后,俱都神色一变。
说来他们也是无辜,好好在家准备领着所剩不多的亲人重建家园来着,结果好死不死就被人给盯上了,对方倒也没为难他们,只说是让他们上京帮个小忙,事成之后,定有重谢。
他们日子过的困顿穷苦,毕竟能躲过乱世已是极其不易了,突然天上掉馅饼,在困顿与生存的大山压在头顶之时,他们可耻的心动了,纷纷收了十两定金跟着人一路进京。
对方说的很简单,他们也只以为真是小忙而已,不成想到了地方,真看到所谓的小忙是要做什么后,这些被请来的人俱都沉默了。
当初在武定城遭难,后头还是李瑶光与沈越携手救下来的那对父子,在看到沈越之时就已经激动不已,才想上前跪拜致谢,不想带他们来此的幕后黑手,立刻就指着自己另一位恩人让他们指认什么劳什子的妖女,父子俩齐齐惊愕,什么鬼?
当爹的更是精明,一把拽住错愕的儿子,一副茫然模样看向徐成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