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墨与李瑶光闻言,惊喜的齐齐回头,李瑶光忙蹲下身子看向眼前的三寸钉。
怕吓着孩子,李瑶光忍着焦急,抓着小家伙瘦巴巴的小手温和问:“哇,宝儿好聪明,宝儿怎么知道的呀?”
瘦精精的小家伙没看同样吃惊的自家奶奶,只把自己的小胸脯一挺,可得意了。
“哼,宝儿就是知道,那个凶巴巴的姐姐撞了宝儿还骂宝儿,宝儿生气,那天想给她身上丢狗屎蛋蛋,特意藏再门口,然后就看到她们在大马车边吵吵,宝儿躲在门缝后偷听看到的呀。”
原来封州水退,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,李瑶光的迟迟没有消息,沈越他们的寻人不见,黄丽瑾更确认自己一生憎恶的贱人已死,黄丽瑾开心的日夜睡不着。
知道大军即将撤离,黄丽瑾如何还会继续待在封州城,自然是收拾行囊要寸步不离的跟上去,她必须也得让沈越看看,自己不比李瑶光差,她爱他,敬他,以他为天,也可以如那贱人一样,不,她可以比那贱人做的更好!为了他义无反顾,为勇往直前,为他冒险,为他付出,甚至为他上战场。
黄丽瑾光是想想就激动颤栗,竟是一刻都不能等的就要行动。
许妙娘见主子如此急迫,仿佛是忘了与自己的承诺般,如何不慌?
经过扬州之乱,她可不想再陷入那种叫天无门的绝境,自然是哪里安全往哪里去,独自离开去南边又不敢,便只能硬着头皮与赶着上车的黄丽瑾闹僵开来。
黄丽瑾自是看不上,登车后直接让亲信打发许妙娘,正好被记恨的小人听到,这才有了小家伙眼下的告知。
李瑶光惊喜怀了,重重抱了抱小家伙,又给了小家伙塞了一把的冰糖,这才与季墨告别这对祖孙。
回去后,季墨直入书房,提笔写了很多信笺,随后接连放飞了无数信鸽。
站在他身边的李瑶光,看着无数信鸽扑簌簌往四面八方飞出,心里没底。
“大哥,这样确信能查清楚吗?”
看着不确信的李瑶光,季墨安慰:“放心吧,知道院子主人姓黄,家住乌龟堡,且那段时间出现在过封州城,虽是难查了些,却也不是没有办法,你要学会相信大哥,相信七济堂的能耐。”
“哦。”,李瑶光点头,心说但愿如此。
然而,还不等放飞出去的信鸽给他们带来回信,捎来消息,他们却先一步接到了又一次来自彭城的信鸽。
只是这一回来的却不是什么平安信,而是她家姨父胆大包天居然要随军北渡浊河,跟着沈越奔赴前线战场的急讯。
她明明让姨父在彭城老实等自己,千万别乱跑也别乱来,等她去汇合就一起回家,结果现在跟她说要随军出征?这不是开玩笑嘛!
他一两汉子都打不赢的菜鸡,送粮任务完成就好了,去什么前线啊!
李瑶光又惊又诧,急的手中信笺都握不住。
季墨一把接住掉落信笺一看,读完里头内容,也头疼起程塑的乱来,忙安抚李瑶光。
“瑶光,别急,别怕,七济堂信鸽比一般飞鸽传信都快,这信又是直接从彭城传出,未经金陵中转,大军开拔也不是一蹴而就的,我们还有时间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何时骗过你?且安心,我这就去安排,稍后就出发,带你去彭城。”
季墨没说的是,即便赶不上也不怕,只要她想,大不了他就带着她一路直追,便是渡浊河,赴战场,他也定要达成她所愿。
李瑶光不知季墨心中所想,这都满腔感动了,连连谢过后,目送季墨急匆匆的背影离开。
一凡安排没用多久,半炷香后,补充完物资,带好食水与新作药物的二人,一个背后蹲着黑旋风,一个怀里抱着黄蹭蹭,两人两宠两马,自封州城东门出,直奔彭城。
两人两马日以继夜的赶路,终于抵达彭城的时候,大军已经集结完毕,先锋营早已开拔,身为主帅的沈越也已整装待发,入港登船。
此时将军府已空,好在沈越得知李瑶光平安的消息后,知道她定会来彭城,为她安危,怕她再遇险,便让影一带队的一队影卫留下。
见到是她,影一自然认识,心里更是欢喜。
毕竟等到了人,任务完成,他也可以继续跟着主子北伐上前线去了呀,自是没二话的领着李瑶光就去追人。
等到了码头船港时,前方战鼓雷动,军旗猎猎作响,将士整装待发,这是何等宏伟场面,随着影一的带领,李瑶光内心震撼却也着急。
她本是急于见到自家姨父,不想被影一一路带到主舰前,姨父没见着,先被传信兵拦下。
对方看到影一出示的令牌,通信兵忙上舰传信去,在顶层甲板外船舷一侧被护卫拦住,护卫在沈越身侧的影二听得护卫消息,前来问询,传信兵忙禀报下头影一带着人求见将军。
影二自是知道兄弟任务,知兄弟心中一喜,心说主子要等的人怕是恰好到了。
影二不敢有丝毫耽搁,打发完传信兵,越过船舷,走到前方矗立在战舰前甲板上,正拿着远望独眼镜视察船队的沈越耳侧,压低声音把事情这么一说。
听到是李瑶光终于回来了,沈越欣喜若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