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水肆虐过的封州城外满目疮痍,城门口倒是时不时有人进出,显见胡狗被赶至浊河以北,这边日子再难封州也比往日好了太多,慢慢的也在恢复休养生息。
李瑶光与季墨交了进城费入了城,入目所及城中甚是萧条,被拆的稀稀拉拉的屋舍大多没重建,街面好多铺子都没开门。
好在城中有七济堂分堂,一直未收拢生意,季墨便直接领着李瑶光往那儿去,路上正好路过当初她与姨父落脚的客栈,可不是要经过杜娘子的茶摊么。
看到她杜娘子欢喜的不行,顾不上摊上零星几个客人,忙上来拉着李瑶光就是一顿叙旧,同样的李瑶光也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她失踪后封州城的变化。
至于她想知道的讯息,杜娘子是一概不知的,这让李瑶光很是遗憾。
告别杜娘子,出了茶僚,看她闷闷不乐,季墨心疼安慰:“寻凶哪是那么简单的,杀了人自然要躲。”
李瑶光叹气,“唉,我知道。”,可问题是:“当日事发突然,洪水来的也突来,城楼上虽也有很多人,我却因着追人根本没看清楚,遇过的面孔一个都记不住,更不能保证当时有目击者,也不确定他们看没看到当时情况,便是知道些蛛丝马迹的人,我们也不能确定人家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封州,大哥,你说我是不是白来啦?”
“傻!”,季墨忍不住揉了揉李瑶光毛茸茸的脑袋瓜,“别愁了,既来之则安之,只要做过就有痕迹,许之以利,只要代价够,不愁找不到线索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那是自然,且等着瞧。”
李瑶光被信心满满的季墨带回封州城内七济堂分堂,因是他别个师兄主理,师兄人却不在此,加上当日封州城的被困死守,这里的物资基本消耗一空,眼下所剩只能勉强维持堂中生存,生意都不敢做,物资不够啊。
正是发愁的时候,见到小主子来,管事欢喜坏了。
得知小主子要他们开门营业,免费救治病患就只为询问一个消息找个人,管事一脸苦巴巴,领着季墨与李瑶光到空空如也的秘库一看,遗憾表示无能为力。
李瑶光也很是同情这管事,心说自己在山谷收了那么多物资,还是爹哥的,眼下不是正好有用?
暗搓搓拽了拽跟前的人,示意她可以搬,立刻换来秒懂的爹哥瞪眼。
李瑶光立马老实,就听她爹哥发话,给了管事权限与地址,让管事到最近的据点,尽快运输物资补充库存。
哎呦喂,你是不知道,当时管事一张老脸都笑成了菊花,高兴坏了!
立刻组织人手车马运输,三日功夫,封州城内济保堂就富裕起来。
在物资全部入库的次日,封州城内有人沿街敲响了铜锣,城中留守的百姓就听到有人满街的喊。
“封州城的老少爷们们,济保堂重新营业,回馈新老顾客,自今日起免费义诊三日,有病有痛的乡亲们都可来问诊,免诊金还无偿给药,只此三日,过期不候啊。”
洪亮声音一道接着一道传开,不用一盏茶的功夫,整个封州城内百姓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,甚至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城外那些还有人口聚集的地方扩散。
这下子所有人都动了,济保堂能耐封州城是人皆知,当初大战里头大夫们都入了军医,面对那样的险峻情况,不知前路生死,大家伙有病也看不起。
后头战事平定,大军离开,大夫们倒是都回了堂中,遗憾的是,济保堂里已经没有了药品,大夫空有本事也救不了人。
眼下好了,济保堂重新开业不说,竟还是三天的免费义诊,不仅诊治还给免费用药,天老爷,这是多大的好消息,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呀有木有!
一时间不管有病没病都往济保堂门口排队去,这事大呀,甚至惊动了官府,衙门为此还派出胥吏专门在门口巡逻维持秩序,不管怎么说,这也是当官的一项功绩。
隐在背后主持这场义诊,甚至还亲自下场坐镇加入看诊的季墨,自是不会介意这些。
他在意的是,自己依照李瑶光的记忆亲笔画出的两幅画像,面前这些来人认不认识;大夫与边上童子们提出的问题,患者与家属能不能回答。
回答自是要回答的,还很是积极,反正又不用给钱就能治病,不论患者与家属,不管看画像还是答问题,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哪怕如此大手笔,侯在季墨身边,亲自给爹哥当药童的李瑶光,心里其实也不抱希望,眼看三日义诊要过,没有丝毫消息的季墨准备大手一挥再来三日的时候,这日下半晌出现了转机。
有位收粪的大爷来看腰的时候,看到许妙娘的画像,大爷言在城中见过此人,并且还指出了见过她进出的宅院。
得此消息,算是大收获,二人当机立断寻到地方,可打探下得知,此间小院早已人去楼空。
季墨不死心,围着小院转了一圈后果断敲响隔壁院门,靠着银钱开道,撬开前来开门的老妇人的口,经过辨认,老妇人指着许妙娘的画像点了头。
“这男的老婆子我倒是没见过,不过这画像上的女的,老婆子我烧成灰也认得。前头沈将军带着援兵驰援封州城的时候,隔壁院子就突然住了人,这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