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在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挪动一下,就这点眼力劲儿,怕是没少惹上司不快吧?
“摄政王妃,得罪了,仵作验尸画面不太好看,下官怕污了您的眼,还请王妃在院外稍待片刻。”
君月染面色稍霁,还好这货还不算太笨,要不然,她都要怀疑他能在这京城做这么久的父母官,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后台了。
只是,此事事关宝善堂,所以,宝善堂的齐大夫就不会在外面傻等了,他有正当的理由要求进去围观。
月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:“主子这身份居然不好使。”
连个特权都没有,居然独独把她们拦在门外。
君月染倒也不是很在意,她寻了张小凳子坐了下来,打量着这破败的院子,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藏富的人家,她的养颜丹少说也得几百两一颗,就他们这样的人家,说是吃她的养颜丹吃死的,说出来也不怕笑死人。
大约等了小半小个时辰,里面的人总算是出来了,仵作一脸凝重的说道:“里面的姑娘的确是中毒死的,而且,那养生丹的确是有些问题。”
他捧出一只空瓷瓶,递到了齐大夫手上,齐大夫看了一眼那瓶子,当即便瞪圆了眼睛。
这是他们宝善堂专有的瓶子,瓶子底部都印有他们宝善堂的标记,不会有错的。
再打开瓶盖,闻了闻里面的味儿,甚至还能闻出了些残余的药香味儿。
仵作道:“下官在那姑娘的胃里只找到了残余的药汁,并没有任何旁的食物,而且,刚才我们大人已经把里面的妇人弄醒了,那妇人说,吃了那颗养颜丹后,那姑娘便没再吃任何东西,只说肚子不饿,最多也就喝了些水,可刚才下官也查看过了,水里并没有毒。”
话都说得这般清楚了,那定是这养颜丹出了问题无疑了。
齐大夫拧眉道:“那也不能证明是我们卖的丹药出了问题啊,这又没有多余的药丸,就凭这只空瓶子,您是不是太武断了些?”
仵作笑了笑道:“最近我听说,市面上出现了许多变质的药草,有些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,但效果却千差万别,不知你们宝善堂是否也进了那些个药草?”
此言一出,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一阵哗然。
君月染也蹙起了眉头,这变质药草应该不至于流入京城吧?
况且,若是长孙璃手下的人办事得利的话,这会儿那些变质的草药早就被虫子给啃光了,哪里还有什么变质的药草?
齐大夫和宝善堂掌柜的闻言脸色俱是一变,随即齐声道:“胡说!给我们宝善堂供货的药草商都是合作了许多年的老人了,那些个药草送到店里来的时候,都有人一一查验过的,若有那样的药草,我们是绝不会收的。”
这时,京兆尹问:“不知可否领我们去宝善堂查看一番?也好让大家安安心不是?”
随着京兆尹的话落下,那些围观的老百姓纷纷点头称是,他们也都是宝善堂的老主顾了,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,都会到那里去抓药,若是从宝善堂里抓回去的药都有问题,那他们不是花了钱买毒药回去吃吗?
这怎么成!
“对,查一下大家都放心,是非曲直,总要问个明白的。”
“没错,宝善堂既要清白,那么我们大家也想要个明白,毕竟,这药草都能有变质的了,那咱们生病了还能抓药吗?”
众人纷纷点头,宝善堂掌柜的无奈,也只好应了。
于是,一众的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宝善堂。
月琴凑近君月染,小声的问:“主子,那丹药是咱们制出来的,怎么可能有变质的药草?这仵作摆明了就是想要将事情往宝善堂头上扣,就算是查出宝善堂的药草里面有些个不对的,但丹药又不是他们炼制的,他们搞这么一出,是为何?”
君月染睨了她一眼:“你还看不出来?你真是白跟了我这么久了。”
月琴挠了挠脸颊,脑子转了转,眼睛立时便亮了起来:“他们难不成是想把制药师给引出来?”
君月染摸着下巴,眯了眯眼睛道:“除了这一点,我也想不出别的目的了,毕竟,那丹药并不是宝善堂的人炼制的,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一点,他们现在大张旗鼓的引着人去查药铺,若不是有人看宝善堂不顺眼,趁机做了点什么,那便是想要以此将我给引出来。”
说话间,一行人再次来到了宝善堂。
如君月染猜测的那般,差役将整个宝善堂翻了个遍,也没有找了一颗变质的药草。
宝善堂的药草都是好的,众人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那么问题来了,那这丹药从何而来?原料又是什么?又凭什么保证这丹药的原材料里没有问题?
京兆尹领着众人大张旗鼓的绕了这么大一圈,总算是把话题给绕了回来。
“将给你们制药的那位制药师叫出来吧,本官要当面问他几句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