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月染还没踏进宝善堂的门,一道尖利的声音便刺破了她的耳膜。
她蹙眉,月琴上前斥道:“大胆妇人,摄政王妃面前大喊大叫的,成何体统”
那妇人噗通一下跪到了君月染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:“摄政王妃,民妇委屈啊,这宝善堂摆明了就是在坑害咱们老百姓,我家闺女吃了他们那个养颜丹后,人就没了,如今人还在家里躺着,没入殓呢,民妇若是不能来讨要个说法,那民妇的冤屈又当如何?”
眼见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,君月染蹙眉:“你既有冤屈,为何不报官,跑到这宝善堂来闹,不是耽误别人看病吗?”
那妇人闻言顿时就嚎得更大声了:“像这种卖假药的店,民妇不愿意让他们再开下去,免得祸害了别人,所以,民妇就是要来这里把事情闹得明明白白的,好让大家知道,这是一家什么样的黑心药店。”
君月染看了一旁的暗六一眼:“你去趟京兆尹,把府尹大人给请过来,另外,这妇人说她女儿是吃了养颜丹才死的,让仵作验尸。”
那妇人一听要验尸,脸色顿时就变了。
“不行,不能验尸,我闺女清清白白的人,哪怕是死了也不能让人毁了她的闺誉,王妃,你莫不是与这宝善堂是一伙的?”那妇人说着,看向君月染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,语气也变得无比的愤怒。
君月染冷冷的睨着她:“你既是要本王妃来替你主持公道,那本王妃报官就是在还你公道,而且,你坚持说你女儿是吃了宝善堂卖出去的药丸才死的,那总不好只听你一家之言吧?宝善堂在京城也开了这么多年了,从未出过岔子,难不成许你喊冤,就不许别人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了?”
那妇人闻言一张脸几乎都人扭曲了。
宝善堂的掌柜的满脸的感激,不时的冲君月染行礼:“摄政王妃说得对,你说是吃了我们的药死的,那总得拿出证据来吧?不然,回头是个人来说家里死了人都是因为吃了我们宝善堂的药,那我们宝善堂岂不是很冤?”
宝善堂在京城里开了许多年,口碑一向很好,所以,围观的那些老百姓多数还是站在宝善堂这边的,闻言纷纷觉得应该报官。
况且,既是出了人命案子,这就该归官府管,若不想让官府插手,那就该低调的入殓。
这妇人既想把事情闹大,又不想让官府插手,这明显就有问题啊。
“我知道了,你们一定是一伙的。”那妇人从地上爬起来,看着君月染,冷笑道,“你是堂堂的摄政王妃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你若存心想要包庇这间药堂,回头我闺女是怎么死的,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?我不服。”
君月染简直懒得听她废话,她直接寻了张椅子坐下来,转头看向月琴道:“去看看,京兆尹来了没有。”
月琴点头,挤出了人群。
那妇人还在歇斯底里的叫着,然而,整个宝善堂却没一个人鸟她。
她那套官官相护,有权人拳头大的说法君月染懒都懒得理她,她既当着所有人的面请了京兆尹来,这桩案子为了公平起见,就要当着大家的面审。
大家都有眼睛,有耳朵,自然看,会听,等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,不是谁哭得大声谁就有理的。
她再有权,她可没本事当着所有人的面造假。
不多时,京兆尹满头大汗的领着手下的差役来了,见过礼后,他立即吩咐:“去,领着仵作去这妇人家中把尸体验清楚,若当真是吃了宝善堂的药死的,那本官也绝不估息。”
人群里的吃瓜群众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许。
“不,不能验尸!”那妇人扑上来扯着京兆尹的衣袖,大声叫道,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人都死了,你们还要让她做个不孝女,你们居心何在?”
京兆尹闻言简直要气笑了,他一把将人给甩开,怒道:“那不是你自己闹成这样的吗?如今就只许你喊冤,还不许别人验证一下你是否真的冤枉吗?”说着,他扭头看向人群,“不知大家是否知道这妇人家在何处,领本官去查验一番,也好还大家一份安宁。”
话落,人群立马有人站了出来,指着那妇人道:“草民与她住同一条街,草民愿领着大人去。”
于是,一大群的人呼啦啦的簇拥着官府的人去了那妇人家里头,不管那妇人如何挣扎,如何咆哮,都没有人理她。
宝善堂的掌柜的作为被告方负责人,他自然也要去看个究竟的,毕竟,他们药铺开了这么多年,还极少出现这样的事情,似乎是自打他们与那神秘的制药师合作后,那些麻烦才找上门的。
宝善堂掌柜心知他们这是生意太好,惹了人眼红了。
君月染作为制药师,有人污蔑她的东西,她自然也要跟着去看个究竟的。
那些吃瓜群众自然也要跟着去凑热闹,大家都很想知道,那卖得很火的养颜丹是不是真的是骗人的。
很快的,大家便来到了那妇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