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但却被他捡到,这之后就成了他随身之物,所以我又为他绣了一个,用金线绣龙纹,正经的御用之物。
李德福这才眉开眼笑,满意退下。
玉婷端着清茶过来,正巧与李德福遇到,她声音欢快,笑着说:“哟,李公公来啦!”
李德福压低声音叮嘱了句什么走了,玉婷奉上茶,关切地望着我:“娘娘可是累了?”
我轻“嗯”了一声,问她:“其他人呢?”玉婷回道:“素儿晚膳后说是不舒服,许是睡下了,其他人都在外殿忙着打扫。”
“去把竹帘放下来。”我低声吩咐,玉婷应着麻利去做。
我转身拿钥匙打开一个匣子,玉婷过来时,我将匣子放进她怀里,说:
“皇上派你来我这里,原是为了我安胎,如今我既没了身孕,你还是要回御前侍奉的,咱们两个有同屋之谊,你又跟我一场,这些都是皇上赏的,我在宫里用不着,日后你是要放出宫的,你拿去吧。”
玉婷惊讶:“皇上要我回御前侍奉?李公公刚才来说的?”
“这倒没有。不过也快了吧。”我将钥匙也放在她手心里,转身要去床上。
“呀!这么多好东西,娘娘,我可不敢要。”
我回头看,玉婷已经掀开了匣子,里边的翡翠、宝石、东珠隔老远都透出光华来。
“你收着吧,别叫人瞧见了,我累了,想要睡了。”
玉婷过来侍奉我躺在床上,不停地说着话:“侍奉皇上虽然也好,但我还是喜欢跟娘娘在一起,特别的自在……”
帷幔放下,内室昏沉沉的,寂然无声。
我翻身坐起来,从荷包中倒出一粒药丸来,拿在手中时,不禁望着外面暖暖的一点烛火出了神。
白天,苏韩胄又让人送来信,只两个字:功成。
我忽然明白,根本没有全身而退,只有永远沉寂、消失,才能不被人察觉。
在入宫之初,我就该心知肚明,我进宫,不是为了我的前程,我的归宿,甚至是生死都无关紧要,我就像一个死间,只求任务完成。
我轻叹一声,重新躺下来,正要含下那颗药丸,玉婷却欢喜地进来回禀:“娘娘,皇上来了。”
那药滑入丝被褶皱之中,再寻不见了。
我混混沌沌坐起来,任玉婷慌里慌张为我拢发收拾,还来不及穿上外衣,皇上已经进来。
他站在帘外,海青团龙常服看起来与那昏暗融为一体,李德福使了眼色,一屋子的太监宫女皆退出去。
我找了外衫披上,走上前接驾:“皇上怎么来了?二皇子不是病了么?”
皇上缓步过来,伸出手一用力,便搀我起身。
他端在软靠上,直直望着我,我心里愈加疑惑,亦望着他道:“二皇子还好么?”
他并不答话,冷肃的眉宇竟有无限寂寥,半晌他眼敛微动了动,看着黄花梨矮桌,淡淡地道:“你这里不是常奉一套棋盘么?怎么收起来了?”
我不知他是何意,只得道:“皇上近日政务繁重,总在宣室待着,臣妾就收姑且先收起来,皇上怎么问起这个?”
皇上脸上浮出一丝笑意,我这才心安了些,却听他说:“你是怨朕来得少了么?”
“臣妾绝无此意。”我垂眸静站在一旁。
“你怎么不过来?”我抬起头,但见他朝我虚虚伸出手来,面色凝淡,目光凝滞,望着我又似神思在别处。
我从未见他有这种神情,没有来的惶惑不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