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孟九安没开口前,余非晚冷冷扫他一眼:“你上来做什么?不去陪你的锦儿?”
孟九安一脸深情:“我说过,以后会好好对你,锦儿就算过门也是个妾室,越不过你去。”
“说吧,有什么事。”她懒得拐弯抹角,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。
马车里又宽又舒适,她拿起案上摆着的橘子,斜靠着马车,悠闲的剥着。
孟九安看她眼睫微垂,美得不可方物。
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燥意,但为了差事,他还是面带微笑看向她:“余非晚,本侯就知道你心里有本侯,迎接使臣的差事,摄政王怎么说?”
她撕下果肉上的白色脉络,将果肉送入口中,轻蔑开口:“这差事非你莫属,不过,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离?”
孟九安蓦然握住她的双肩,兴奋得轻轻晃动:“真的吗?非晚,你真是本侯的福星,本侯命厨子做些你爱吃的,今晚我们庆祝一下。”
余非晚:“……”
这有些人一句话都听不明白,就捡着自己爱听的听,其余的自动忽略。
她冷着张脸,拍开他的手,忍不住讥讽:“为了个破差事,把我送给摄政王,你还有脸庆祝?离我远些,别在这碍眼。”
孟九安收起笑脸,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,她居然不为所动,与之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。
他恶狠狠瞪着她,抬手夺过她手中橘子扔在马车里:“和离你想都不要想,你以为攀上摄政王,就可以对本侯甩脸色吗?本侯此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慕虚荣,还是你觉得摄政王会娶你这个有夫之妇?”
他话刚说完,余非晚就抬手给他一巴掌。
‘啪’的一声脆响,马夫身子一抖,加快赶马的速度,生怕被连累。
孟九安捂着被打痛的脸,怨毒看向她:“你敢打本侯?”
“打你怎么着?我有太后送的戒尺,你再嘴臭,打你都是轻的。”
马车停下,她率先跳下马车,跨进府内。
孟九安眼神恼怒盯着她的背影,喃喃自语:“早晚有一天,我让你跪在本侯面前求饶。”
他走到另一辆马车前,抱下舒锦儿,对管家道:“快把府医请过来。”
……
余非晚回到院子,玉兰赶紧泡一壶热茶端给她:“夫人,这么冷的天,你快喝杯热茶暖暖,别染了风寒。”
她接过茶水,见里面泡着红枣和花瓣,不禁笑着夸赞:“玉兰,你现在是越来越贴心了。”
“奴婢是夫人的丫鬟,照顾夫人应该的,夫人今晚想吃些什么?奴婢让厨房去做。”玉兰心疼余非晚在府中艰难,侯爷也真是,居然为个外室,闹到太后面前去,夫人在宫里肯定受了不少罪。
余非晚摆摆手,不甚在意的开口:“别忙活了,你让人随便做点就成,告诉管家,把府里的府医赶出府去。”
玉兰为难的看着她:“夫人,府医是府里的老人,要是赶走,侯爷若问起来……”
“让他来找我便是。”
玉兰很担心这样做得罪侯爷,往后夫人的日子更不好过,但看夫人笃定的模样,她还是退出屋子,吩咐院中下人去办事。
余非晚躺在软榻上休憩,才阖眼没多久,外面就响起孟九安的怒喝声。
“余非晚呢,让她滚出来!”
她睁开眼睛,对外道:“玉兰,什么东西在门口大呼小叫的。”
玉兰推门进来,面含担忧:“夫人,是侯爷在外面,看上去很生气。”
“这么快就来了?”她翻身坐起,用手提起身前碍事的头发扔至背后,打个哈欠:“让他进来。”
玉兰犹豫一瞬,还是劝道:“夫人,要不你给侯爷认个错,你与侯爷这样僵持着,到最后难过的还是你。”
玉兰以前见识过她对孟九安的穷追猛打,能这样想也不奇怪。
她挥挥手,认真抬头,看向玉兰:“去吧,让侯爷进来,以后不用刻意撮合,我早就不喜欢侯爷了。”
“啊?”玉兰很惊讶,成亲前还满心欢喜的余二小姐,成亲后怎地变得对侯爷爱答不理的。
“还不快去?”余非晚忍不住催促。
玉兰赶紧应了声,退出门外。
余非晚起身走到桌边,提壶为自己倒杯茶。
茶水还没送到嘴里,孟九安就气冲冲踹开房门,见到她一脸淡然,他火气不打一处来:“余非晚,你是不是故意的?你明知府医在给锦儿医伤,偏要在这时候把他赶出府?”
“府医在府中呆了三年,医治过大大小小的病,医术高超,你凭什么把他赶走?”
“呵。”她轻笑出声,把茶水喝下,眼带讥诮:“医术高超?一个联和舒锦儿骗你的下人,你还想把他留下来,不怕哪天他为私利要了你的命吗?”
他好不容易坐上侯爷的位置,可是惜命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