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正悠然地把玩着手中的香膏,忽然,门“嘎吱”一声开了。
老太监领着一群乐师与舞姬走了进来,“陛下,今日想听什么曲子?”
楚月刚下意识地挺直腰板,却又蓦地想起东方夜黎那随心所欲且慵懒的模样,便又背靠回去,轻摇着折扇随意道:“随便。”
乐师们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率先带头,都唯恐自己弹的曲子不合这个暴君的心意,然后被拖出去埋了。
楚月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惶恐,于是开口道:“那就弹一首……江南的曲子吧。”
得了明确的指令,乐师们迅速进入状态。
他们端坐在两侧,轻轻拨动琴弦,悠扬的琴音如丝般袅袅升起。
有人吹奏管乐,空灵之声在殿内悠悠萦绕。
鼓槌挥动,节奏分明,与其他乐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。
乐师们个个全情投入,脸上满是专注与陶醉之色,就连深知乐理的楚月也不禁有些慌神,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江南画坊。
一曲终了,老太监卑躬屈膝地来到皇帝面前,谄媚道:“陛下可还满意?”
“嗯,不错。去准备些美酒和点心,再继续。”楚月翘着二郎腿,好不悠闲惬意。
老太监刚吩咐人去备酒,皇帝却又突然叫住了他。
“陛下,还有何吩咐?”
皇帝勾了勾手指,示意他靠近些,似乎有个不得不低声说的私密话题。
老太监心里有点发虚,这个暴君最讨厌别人近身,自己过去会不会被他扭断脖子呀?虽说害怕,但皇帝的命令又不得不遵从。
他跪着挪到皇帝脚边,只见皇帝微微附身,在他耳边低声问道:“张公公,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。”
老太监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,皇帝手里正握着一罐上等的香膏。
老太监虽是个阉人,但看到这东西也不由得老脸一红。
不过毕竟皇帝还小,一直养在冷宫没见过什么世面,其他皇子的话,这方面的东西,自然是有专门的人去教导的,但东方夜黎不懂这些,倒也情有可原。
想到这,老太监又心生狐疑,皇帝一直不宠幸别人,该不会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做吧?
太后费了那么多心思,想让他留下子嗣都还没成,竟然忽略了这一点!
老太监谄媚笑道:“陛下,这可是个好东西。涂在那……涂在身上能防止受伤出血,不小心弄出血了也能快速止血,而且也不会让人感觉到疼。”
楚月思索了片刻,“防止出血,止血,还不会疼”,这不但没坏处,反而还有益处啊。难道太后是怕东方夜黎还没留下子嗣就挂了,所以才送这个来,让他连小磕小碰都要避免?
楚月低声慨叹道:“妙啊,果然是好东西。朕收下了。今晚就试试。”
老太监脸上露出得逞的奸笑,便退下了。
深夜。
当东方夜黎回到寝宫时,这里的热闹早已结束。
楚月有了前车之鉴,也没喝得酩酊大醉,身上只是散发着淡淡的酒香。
酒香醺脸,粉色生春。
闻着这股酒香,东方夜黎觉得,“甜酒”这个称号与她甚是匹配。
楚月微微眯起双眸,察觉到了东方夜黎的靠近,随后迷迷糊糊地睁大眼睛正眼瞧他。
“你回来了?”她慵懒地揉了揉眼,“我这次没让他人靠近你的身体,还算靠谱吧?”
东方夜黎换回自己的身体。
也许是今早以血保养的效果,出来的时候,楚月竟丝毫没有感到任何不适。
东方夜黎的唇角微微勾起,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,“难得你不给我惹麻烦,就奖励你吧。”
说着,他大方地伸出手,意思明显是让楚月再喝点。
楚月艰难地吞了一下唾沫,她发现自己喝了他的血仅仅一次,似乎真的对他上瘾了,但又担心这样无节制地索取,会把他的身体给弄垮掉。
东方夜黎看着楚月那极力忍耐的表情,又缓缓说道:“我没关系的,你也没吸多少。”
他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,如果自己还扭扭捏捏,那这跟得了便宜还欲擒故纵又有什么区别呢?
于是,楚月决定就放纵一次。
她刚靠近东方夜黎,突然就想到了苏宴留下来的那罐香膏。
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楚月动作麻利地从枕头底下拿出香膏,在东方夜黎惊讶又疑惑的注视下,仔细地给他的手指上涂抹着。
东方夜黎呆滞地看着她面不红心不跳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,大脑一时间竟是一片空白,只是木讷地看着,完全无法思考。
半晌,东方夜黎才回过神来,猛地一把抓住楚月的手腕,声音中带着些许急切与惊愕,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楚月感到莫名其妙,但转念一想,毕竟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