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?”宁贵妃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发,“本宫一直想有个女儿,如你这般爽朗果断,只可惜……”
只可惜,她生不了了。
苏子钦适时咳嗽,出声表明自己还在。
宁贵妃这才被太子转移了注意力,像是才发现他,随后疑惑地看着他:“你为何还在此?今日不去勤政殿陪着你父皇了?”
苏子钦扯了扯唇角,“母妃,父皇如今在皇后那里,儿臣去勤政殿有何用?”
宁贵妃点了点头,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既如此,你便先出去吧,母妃与枝枝说些女人之间的话题。”
苏子钦眼神坚定地看着宁贵妃,像是在暗示她什么。
宁贵妃则是淡淡的,眼底没有一丝波澜,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太子离开后,宁贵妃和沈云枝寒暄了几句,才问道:“听说前几日,那墨竹箫将军去了你府中向你提亲?”
沈云枝点头,“是的。”
宁贵妃的手抖了抖,面上不显,“你可答应了?”
沈云枝老老实实解释: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父亲与母亲都点过头了,臣女自然也答应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便听到了宁贵妃手中的珠串掉在了地上。
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宁贵妃急忙将珠串从地上捡起来,随后脸上挤出一丝笑来:“无事,无事,你不必担心。”
沈云枝疑惑地看着奇怪的宁贵妃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却又说不上来。
“上些早膳来。”
宁贵妃亲切地拉着沈云枝陪着一同用膳,备下的食物都是沈云枝小时候爱吃的。
两人聊了大半日,直到天快黑时,宁贵妃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些疲惫之色。
沈云枝很有眼力见,顺势提出自己要离开了。
宁贵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笑着道:“也好,日后你也常常入宫来,陪本宫与太子说说话。”
沈云枝却坚定地摇头,“娘娘,臣女来宫中陪娘娘,是臣女的责任,但太子即将成婚,臣女也已经定下了婚约,臣女与太子实在不适合常常见面。”
她说完后,宁贵妃的神情怔松了一下,随即笑容中露出几分无奈,“也是,你且先出宫吧,别叫你母亲在家担心你。”
拜别宁贵妃后,她便出了青梧宫,刚一出去,便遇上了太子。
苏子钦眼前一亮,正巧!
他还担心自己在侧宫待得太久,沈云枝走了呢,没想到还遇上了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沈云枝行礼。
“可要出宫?”
“嗯。”她低头应着,“时日不早了,若再不回去,家中父母该担心了。”
苏子钦点头道:“也是,你一个女子,晚些回家确实不安全,孤送你出宫吧。”
沈云枝一听便觉惶恐,拒绝道:“不必了,太子殿下不必为臣女忧心,臣女自己可以回去,臣女的婢女也陪着臣女,臣女不会有事的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急。
若是自己真让苏子钦送了,指不定又说错什么话,叫苏子钦抓住把柄呢,小时候的尴尬只发生一次便好,那时还可以用童言无忌搪塞过去。
现在说错了话,可就没有机会补救了。
“无妨,孤方才在侧宫读了许久的书,身子不够爽利,这会儿也想走一走,你就当陪孤散散步。”
眼见着她又要拒绝,苏子钦板起脸来,“你这是违抗孤的意思?”
沈云枝一顿,张开的嘴巴顿时缓缓闭上,随即改口道:“臣女遵命。”
二人再度并排走着,青提与太子的随从在身后跟着。
苏子钦用余光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沈云枝,心中愉悦,不经意问道:“听说前些日子,墨竹箫将军向你提亲了?”
沈云枝其实很不喜欢别人追着一件事问,但没办法,苏子钦是太子,她无法违抗,只能道:“回殿下,是的。”
苏子钦顿时心里一紧,立刻追问道:“你可有答应?”
沈云枝悄悄皱眉,为何贵妃与太子都问了同样的问题。
“孤在问你话。”苏子钦本就等不及,沈云枝却在走神,这让他有些急躁。
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臣女都听父母做主。”她照旧用了那套说辞。
话落,苏子钦的声音便冷了一个度:“沈将军可真是糊涂,你与墨将军甚至不相识,只能称得上是陌生人,他却敢将你嫁给墨将军。”
沈云枝轻蹙眉头,“太子殿下为何这般说?父亲对我很好,臣女的婚事,他是上心的,父亲能同意墨将军的下聘,自然也是信得过墨将军,若不是信得过,父亲又怎会答应?”
在苏子钦开口的前一刻,沈云枝继续道:“太子殿下,父亲未曾糊涂,父亲从未看错过人。”
苏子钦被噎了一下,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得哼了一声,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