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得来!”
沈阙盯着殿中案旁热气腾腾的茶炉,细听炉里的水在咕咕作响,已至滚沸。
他脑中尽是崔雪时脸上的烫伤红疤和水泡的画面,隐过怒火接而皮笑肉不笑地视向郭太后,“太后能允臣饮一杯茶吗?”
“你还需哀家允吗?”郭太后愤愤。
沈阙素手轻抬,拎起茶炉手柄,茶水直倾泻入案上的茶杯中,他握起触之灼手的青花梵文杯缓缓走至牖前。
而后一手极快拍开窗牖,一手将杯中的刚沏之茶泼到曾老嬷嬷脸上!
“啊——”热气汹涌,瞬间烫破了她脸中老皮!
这茶水比先前泼在崔雪时脸上的还要滚烫,曾老嬷嬷只觉被热焰噬肤,痛到跪地。
郭太后被这场面吓了一跳,忙走到外头蹲在曾老嬷嬷身边,抬起凶目瞪着殿内的沈阙。
然斥责的话还没说,沈阙便转身放下茶杯,“太后,您不是说别让旁人打扰我们吗?”
郭太后气到捶胸,“将曾嬷嬷带下去敷药!”
“且慢。”沈阙跨到殿外,身姿挺拔如松。
休想那么快就敷上药,方才崔雪时可是带着烫伤走了近半时辰宫道,沈阙岂能轻易放过?
他轻轻一笑:“臣只是让曾老嬷嬷代为品茶,不知太后的茶是有何不好之处,需得叫嬷嬷敷药?”
守卫在殿外顿足,就连太后也愣得膛目结舌,无言以对,他们又哪敢有一丝蠢动?
沈阙身上笼罩着儒雅之气,口气没有一丝不满,就是这样的淡之有淡,让旁人根本看不出他这是在为崔雪时报仇。
曾老嬷嬷闻言忍痛大声:“太后之茶茶香馥郁,滋味醇厚实属好茶,是老奴此生品之佳饮!”
郭太后忍不了皱眉,声音罕见尖锐:“沈阙,你是活够了吗?!”
“太后不是好奇赤光剑为何会在臣之手?此要谈起您的半生秘事了,若叫曾嬷嬷听去,那臣才是当真活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