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美茶盏狠狠摔在地上,二皇子凤时不敢相信的闭了闭眼睛,今日散朝之后传来消息,派去刺杀田氏亲戚的人突然就没了下落。
若是死了也罢可若是没死,将他供出来势必会惹火烧身,让父皇心生厌恶。
“三弟,咱们派去的人除了差池,虽然那田氏亲戚已经被杀死了,但咱们的人同样也下落不明,二哥心里实在不踏实”
三皇子凤昇也是一脸郁闷,这个计划天衣无缝。先是派人将田氏孤女是扬州瘦马的消息散播出去,然后收买那田氏的远房亲戚作为证人。那田氏女既然已经不是清白之身,自然也能消减刘洪强抢民女的几分嫌疑。
按照原本的计划,田氏亲戚一口咬定那田氏女并非田家原本的女儿。而后他在派人将那田氏亲戚灭口,这么一来,便无人会怀疑他们的手脚,自然也能帮刘洪尽快洗脱嫌疑,到时自然能与刘洪达成同盟关系。
“二哥,我亲自去查。”凤昇懊恼,兄弟俩谋划多年的计划,绝对不能因为这场开局不利的事情功亏一篑。
凤时慢慢靠近他,“三弟,咱们的每一个人都培养不易,先找到人要紧,其他的都先往后放一放,对了,这是我新得的止血伤药,”凤时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白小瓶来,“你拿好,千万小心。”
凤昇眼眶一热,紧紧攥着那瓷白的小瓶,道,“多谢二哥。”
天上饮的雅间之中,凤曦惊讶的看向那五花大绑之人,迟疑片刻后看向北堂易,“这是何人?”
“曦儿心中所想之人。”北堂易微微掀唇,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,凤曦慢慢走近,狐疑的仔细看着他,那人身上带这新鲜的血痕,有些伤口甚至还没有结痂,手腕上露出的青紫色痕迹,也是被绳子用力困紧后弄成的。
脑海中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筛了一遍,凤曦慢慢吐出几个字,“他是下毒之人。”
北堂易唇角一弯,显然对凤曦的反应速度很是满意。
就当所有事情都理所当然的进行下去的时候,凤曦眸光一闪,忽然看向北堂易,惊呼道,“你知道我在查的事?”
“如何不知?”北堂易摊摊手,眼神中带着一丝受伤,“曦儿好忙,都不曾关心关心我,是不是整日都在想着他们的这些事情?”
凤曦咂舌,她前脚不过刚刚知道,在刑狱关着的田氏亲戚,被下毒杀死了,便是自己都来不及将那下毒之人揪出来,这人居然直接截住了,还送到她面前。
瞧着凤曦从震惊到接受而后变得平静,“曦儿对这份礼物可还喜欢?”
这人是直接揪出幕后之人的重要人证,抓到了这人凤曦自然欢喜,不过转念一想,这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在北堂易的掌控之中,便又觉得北堂易有些深不可测起来,“摄政王不仅要处理东离的国事,现在连大宣的政事也要插手,不觉得太忙了些?”
沈浮生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穿梭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边听边看。一个大宣的公主,一个东离的摄政王,原先还是主仆的关系,现在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。沈浮生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,这两人不会要在他的天上饮打起来吧?
手中的瓜子突然不香了。
北堂易轻声道,“只要能为公主分忧,这不算什么。”
他明明知道自己并非是这个意思,去还要说这些朦胧两可的话,什么为公主分忧?从他走的那一刻起,他就再也不是当初的十九了。凤曦索性不去理他,吩咐不识端一盆清水来。
清凉的井水最是消暑,凤曦舀了一瓢,手下没留情面的将人泼醒了,“不识,按住他,看看他嘴里藏着什么毒药没有?”若是人一个想不开吞药自杀了,岂不是浪费了北堂易的一番好意。
不识手脚利落的将刚刚苏醒的人压着,双手掰开他的嘴巴,扫视一圈之后朝凤曦摇摇头。
窗外还是个阴沉天,窗子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鸟鸣的声音,挣扎的躲雨,抑或是在雨中梳洗自己身上的羽毛。
“若想活命,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便是。”
那人勉强睁开眼睛,眼珠迟钝的一一划过在场几人的脸,看的出来,为首的几人衣冠华贵,方才存了一点侥幸逃生的心理瞬间破灭了。
“我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喉咙像是块干旱龟裂的土地,热气腾腾的也没有任何的水分滋润,一张口,声音沙哑的厉害。
“什么都不知道?连自己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,听命与谁都不知道?”凤曦定定看他,试图从他嘴中知道哪怕一丁半点的消息。
那黑衣人狼狈的跪在地上,瞧着面前的一盆子清水大有无动于衷的架势,闻言只是摇了摇头,像是死了一般。
“你并非死士,可是家中有亲人受制与他们,才让你这般忌惮?若是本公主说,自己有能力护你和你的家人平安,助你逃脱苦海,下半辈子做一个寻常的布衣百姓,你可还愿意同本公主袒露实情?”
听到凤曦自称公主,那黑衣人心如死灰的心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