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许林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,方才去查案子的小吏折过身来,“大人,外面有人将此物呈递给大人,说对大人查案有所帮助。”
许林眉头一皱,将小吏手上的一叠厚厚的凭证拿了过去。待看请了是何物之后,猛地站起身来,肃声道,“是何人将此物呈递上来的?”
那小吏一垂头,“是是在大理寺外面的一个吃着蜜糖的小孩大人,可是有何不妥?”
许林摇摇头,那一叠凭证不是别的,正是当下他需要的证物,有了这些东西,便可给刘洪定罪,可是又是谁将此物呈递过来的呢?
刘洪行事嚣张,在外定然也惹下了不少的祸事,只是之前他的权势过大,旁人不敢过多招惹,只能忍气吞声罢了。这会子刘洪入狱,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也多。
许林心安理得的看着卷宗,上面有田氏的所有户籍信息,还有田氏之女确实是清白之身。至于那田氏的远房亲戚一口咬定田氏之女已死,想来定然是有猫腻
“来人,备马去刑狱。”
“大人,已经夜半了大人若是审问犯人的话,不妨明日再去?”
三日期限,这就是一把大刀悬在头顶,案件一日不调查清楚,他就一日不得安眠。见大人沉了眉眼,小吏不敢耽搁,即刻备马去了刑狱。
今日送来的卷宗,显然是冲着那田氏的远房亲戚来的。许林眉宇间带着三分厉色,急匆匆去了刑狱大牢,提见了田氏的远房亲戚。
昨日夜间落了一场雨,凤曦寝殿燃着安神香,一觉醒来,细雨朦胧,煞是好看。
“公主。”侍书从殿外走来,如今跟在凤曦身边,已经遇事不慌不乱,面上也愈发安稳了。
凤曦泡了一壶春茶,单薄雪白的里衣略显松垮,见侍书眉眼沉重,便道,“说吧,这一大清早的,可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侍书附耳轻声说了几句,凤曦垂眸吹开茶水上的浮茶,“我原以为那沈淮安是个聪明的,没想到,心眼里也是和刘洪一样的下流,见不得光”
“公主,这事事关您的清誉,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?让皇后娘娘出手整治?”侍书心里门清,上次在永庆寺不过是凑巧遇见了那沈家的公子,没想到那厮居然是个城府深的,居然将这件事情传扬了出去。
现在大家都知道,沈家公子同公主一同前往永庆寺求姻缘,这不是胡说么?
“就算咱们瞒着,母后也不多时就会知道。”茶水清凉,泛着淡淡的茶香,“那沈淮安并未有实权,也只能在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上做手脚了,以为将我和他绑在一起,就能出手救刘洪了吗?”
“公主深明大义,只是咱也不能任由那厮败坏公主清誉。”侍书添了新茶,见外面天还有些凉,便从寝殿取了保暖的褥子来。
“沈尚书一向是个严谨的,此时只怕也已经听说了风言风语,那就敲打一二,让沈尚书自己管教他那儿子,咱们就不跟着掺和了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侍书转身刚要走,忽然想起来什么事一般,“公主,那摄政王传信来,说想念公主,求天上饮一见”
面上一红,凤曦被茶水呛了两声,“不见,父皇不许我同他走的近”
“公主”侍书略微有些为难的开口道,“摄政王还说,若是您不去找他,那他就自个往宫里来”
凤曦:
马车安稳的出了宫门的时候,正巧刚下朝不久,前去探听消息的不识很快就这丝丝春雨回来。
“主子,关在刑狱的那人死了。”
凤曦眉眼波澜不惊,“可知道如何死的?”
“属下去查探一番,是混在饭食里的毒,见血封喉,昨日夜间就死了,不过,在死之前是见过大理寺少卿的。”
凤曦下意识垂了垂眸子,“朝堂上可有什么新消息?”
“刘洪强抢民女,滥用职权已被嘉武帝定罪,已经关入了刑狱大牢,至于什么时候发落,尚未可知。”不识抱拳,清俊消瘦的面上带着一丝嗜血的焦躁。“主子既然已经知道那田氏亲戚背后之人是谁,为何还要经过大理寺少卿的手将他们揪出来?咱们自己动手不是更加便利吗?”
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若是他有一个铁板钉钉的罪名最好能打压,若是不清不楚的就遭人报复,我也怕父皇会有什么恻隐之心”凤曦一时无话,马车悠悠到了天上饮。凤曦瞧见门前油纸伞下长身玉立的那人,一个不安的心这才缓缓落地。
不识扶着凤曦下马车,前段时间父皇刚刚嘱咐过自己不要同那摄政王走的太近,凤曦也是存了心思不想让人发现她在此处,脚下步子走的急了些。
路面湿滑,凤曦一个注意脚下踉跄一下,身边的不识眼疾手快的扶着她的手臂,这副雨天亲昵的场景看的北堂易眸中一刺。
身体倒是先比脑子反应过来,下一瞬便接替了不识,亲自扶着凤曦进去。末了,眼神凉凉的往不识那边一扫。
看的不识莫名其妙,自从主子身边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