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秦氏凄厉的喊声传遍了半个明阳侯府。
别看她平时人前装得一副端庄贵气,这会子冲着晚秋又抓又挠,状若疯癫。
晚秋也不敢真的使全力,一会的功夫手背脖颈上被抓出好几道血痕。
顾长安端着参茶倚在小厨房门槛边,一双眼弯成个月牙。
“晚秋,你能不能给力些啊!再这样下去,你会得狂犬病的!”
小秦氏不知何为狂犬病,但从顾长安嘴里冒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!
她抓起院中的一块石头就往顾长安身上砸。
“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,忘恩负义的白眼狼,看我今日不打死你!”
顾长安掏了掏耳朵,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“你能不能换些词儿骂,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!”
她上前几步,吓得小秦氏一屁股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“你想做什么?离我远些!”
顾长安,“”
她烦躁地捏住小秦氏的下巴,满脸鄙夷。
“下回你就说贱人就是矫情!”
说完捏着兰花指,罗帕轻轻甩在小秦氏脸上,媚眼如丝。
这番操作使得小秦氏怔愣当场,双目圆瞪,跟看个疯子似的。
“你你这疯子!”
小秦氏逃也似的出了如意院。
她脚步踉跄,发髻散开,嘴里骂骂咧咧。
“顾长安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!我定要让成儿休了你!”
顾雨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心中冷笑。
顾长安是嫡女不假,可就以她跋扈嚣张的性情,侯爷不待见她。
等她和离,或者被休,哪会有人愿意上门求娶,除非贪恋尚书府权利品性卑劣的。
依顾长安眼高于顶的性子定是瞧不上的,她最后的结局就是孤独终老。
想到这里,顾雨柔只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。
江季成再不济也是世袭的爵位,将来她的儿子也能袭爵,母凭子贵,整个明阳侯府岂不信手拈来!
顾雨柔将小秦氏带到雨季院。
热茶、点心一一摆在她面前。
温顺地替她轻顺着后背。
“母亲,您可仔细自己的身子,别气坏了自个,侯爷只是皮外伤,大夫说过个几日就能好了。”
小秦氏抹着眼泪,一口气喝了半盏茶,才长长嘘出口气。
她抓过顾雨柔的手大倒苦水。
“还是柔儿善解人意,等到将那恶妇休出门去,你就是咱们侯府的正妻,日后母亲就只等依靠你同成儿了!”
顾雨柔浅笑盈盈,不着痕迹的将被小秦氏握得有些疼的手抽回。
“母亲,柔儿的孝心您是知道的,日后定不叫您受半分委屈,姐姐被休,嫁妆是肯定不能带离侯府的,到时候打点一下人际,好叫侯爷再往上升。”
小秦氏目露精光,心中盘算着那些嫁妆她该吞下多少。
“母亲,您说如果姐姐突发恶疾侯爷也不必担这休妻的恶名。”
顾雨柔适时地打住话头。
小秦氏没脑子,由她来当出头鸟最好。
事成,她们都得好处;败露,也与她没关系。
小秦氏的手摩挲着杯沿,心中已有所松动。
她在顾雨柔这坐了一刻钟,借口身子不适,起身离开。
她一走,顾雨柔就命竹香将她用过的杯盏全部扔掉。
“谁让你们用白玉盏给她斟茶的?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!”
竹香不敢吱声,扑通跪下,云梅有些激动。
“姨娘,上回那套细瓷的被您摔碎了,奴婢们总不好用粗瓷地招待夫人。”
顾雨柔抬脚将她踢翻在地,不解气地猛踹。
“我的事何时由得一个奴婢说三道四了!不过让你伺候了几回侯爷,你倒站在我头上了!”
云梅愤愤,上回侯府已经答应将她抬为姨娘,还许她单独一个院子,她比柔姨娘年轻,夺了宠爱是迟早的事。
“奴婢可不敢,只是柔姨娘舍不得这白玉的,下回咱们用厨房的瓷碗招待客人就是,姨娘何苦发这么大脾气呢!“
顾雨柔简直气炸了,她抬手就给了云梅一巴掌。
“你如今连个通房也不算,顶多是个给侯爷暖床的,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同我讲话的?”
云梅抽抽搭搭,鼻尖泛红,拔腿就往江季成的屋子跑。
“侯爷,求您救救梅儿,姨娘要打杀了我。”
江季成疼得恨不能当场去世,闻言蹙起眉头,面带不悦。
顾雨柔随后进屋,坐在江季成身边就开始抹眼泪。
“侯爷,你别听这小贱蹄子乱讲,柔儿待姐妹们最是和善,哪里舍得动手打她们。”
云梅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