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一贯冷静的范无咎,都被沈亭之给出的解释给吓到愣了好几秒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刚想进一步询问确定,被开始嚷嚷的谢必安打断:
“什么玩意儿?那畜生不如的玩意儿还敢那么搞?!”
范无咎:“……你先给我闭嘴吧。”
还想把宋平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的谢必安讪讪闭嘴。
范无咎这才看向沈亭之,追问道:
“有多大把握确定?”
沈亭之幽幽道:“你觉得,在没有百分之百绝对把握前提下,我会把这件事说出来?”
“那就很棘手了。”范无咎有些头疼,“宋平要真那么做……造成的后果,会比当年还要大。”
毕竟两千多年前那一次的人口,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。
“而且这次,少宫主你和……也经不起再一次用命相赌了。”
要不,他让上司去腆着脸,找早就不管事的帝君帮忙?
“这个吧……倒也没那么严重。”听着范无咎话里的担忧,沈亭之失笑,解释道,“宋平这次虽然也是把自己的命和无辜之人捆绑起来。但之前那次受的伤,也不是白受的。”
范无咎:“?”
沈亭之困倦打了个呵欠,往身后一靠,将大部分重量都倚在陆闻亭身上,才继续道:
“相较于上一次,宋平不需要任何媒介就能把己身性命和无辜人捆绑在一起。这次他不仅需要媒介,还需要阵法。”
范无咎脑海中灵光一现,惊觉明白了什么。
“那些阵法除了能将宋平的性命和无辜民众连接在一起,同时,也是他更快速度恢复曾经有的力量催化剂。”
“更是在宋平受伤后,能够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康复。”
范无咎默了默:“所以,这就是少宫主您这一次不直接捉拿,也不诛杀宋平的原因?”
沈亭之点头,站直了身体,低声对陆闻亭道:“你带着陆安先出去一会儿。”
陆闻亭不明所以,不情不愿叫上陆安一起离开。
偌大客厅中只剩下一人两鬼,显得气氛有那么几阴森。
“少宫主怎么让他们出去了?”范无咎不解问道。
“陆闻亭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,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。”沈亭之面上闪过羞恼,“至于陆安……我之前骗了他。”
“到现在,那孩子都不知道我和他父皇之间发生了什么,还以为我们是正常轮回。”
范无咎:……
他能说你们该不会一家三口吗?
三个嘴里都找不到几句真话,也不管亲疏远近,谁都算计。
“别这么看我。”沈亭之往沙发上一躺,“我当初骗陆安,也是不得已为之。”
以陆安那小子遇上他和陆闻亭有关的事,就莽撞的性格,他当初离开的时候要是告诉了真相,陆安非得把全天下叫宋平的人都抓出来审个遍。
他离开有足够能力亲政的陆安时,还不知道碎成渣的陆闻亭有回来的可能。
是完全抱着赴死的决意,就没想过回来。
因为不想看着和陆闻亭一起,亲手一点点扶持安宁起来的天下又一次陷入混乱,所以必须对陆安隐藏实情。
后来被地府给劝住,开始满世界跑搜集陆闻亭的碎魂,没回去见过陆安,想的也是他们现在阴阳两隔,陆安死后也会进入轮回,还不如不见。
哪曾想过那小兔崽子为了不忘记他和陆闻亭,宁愿放弃后世荣华富贵进入轮回,辛苦攒功德两千多年,就为了作为一个无根游魂,在地府合法留下。
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们嘴也是真的严。”沈亭之说着话锋一转,矛头指向谢必安范无咎,“从认识二位无常大人到现在,得有一千五百年往上了吧?”
“那么长的时间,您二位硬是一个字都没透露给我。”
谢必安讪讪一笑,自觉有错,并不出言替自己辩驳。
范无咎更是直接,直言沈亭之想要怎么处置他们都行。
“行了,我又不是不明事理。”沈亭之眯眼笑了笑,“以你们和十殿阎罗的胆子,如果后面没有更高位者的要求,是绝对不敢瞒着我和陆安有关的事的。”
“让我想想——应该和你们地府两个真正的主人有关。”
“而据我所知,酆都大帝已经消失好几千年,那就只剩下一个——”
“应该是那位当甩手掌柜的东岳大帝要求,对吗?”
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谢必安彻底闭嘴。
他还是别说话了,不然一说一个错。
范无咎点点头,算是承认。
沈亭之啧了一声。
他寻思自己和东岳大帝没见过,也没仇怨啊?
难道是活得太久,进入更年期了?
忘川河边钓鱼老者突然打了的喷嚏,甩上鱼竿笑骂了一句“小兔崽子”。
也不知道是在骂谁。
想不明白东岳帝君为什么要那么做的沈亭之干脆放弃,将话题拉回到宋平身上:
“这次请你们来,除了帮忙外,还有另外一件事。”
“您说。”范无咎道,“顺便一问,听少宫主您的意思,是不打算追究地府瞒着您陆安消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