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崧完全想不通,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么多的折磨。
本来在被窝里睡得好好的,莫名其妙地就被一个大汉扯了出来,带着自己飞上了天!
那天杀的大汉,最后还将自己狠狠地从空中丢了下来!
一想到这里,他就忍不住想哭!
自己的腿,好痛啊!
屁股也好痛啊!
地面也好冷!
咦?朕的衣服呢?
你们这群人,这么看着朕干什么?
还不快给朕拿衣服来啊!
没看见你们的皇帝现在又冷又饿吗?
他气极了,颤巍巍地爬起来……
“衣服,快给朕衣服……”
他大叫着朝其中一人扑了上去,扯过他的衣服就往下脱。
人群顿时都让开了一圈,只有那个被他抓住的人岿然不动,任他撕扯。冷笑着看他。
“来人啊!快来人啊!给朕衣服啊!”
朱由崧大叫到。
兴许是太急了,他觉得那人的衣服怎么穿得这么紧,怎么脱都脱不下来。
“快!朕饿了,朕好饿啊!”
他放弃了撕扯衣服的举动,转向其它人,想要他们给他一点吃的。
可是人群都像是躲避什么猛兽一样躲避了开去,一个个都默不着声地看着他。
“你们想干嘛?你们想造反吗?”
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了起来。
“我要杀了你们!我要杀了你们!”
“牧斋,牧斋呢,快,快来杀了他们!”
“你们这群逆贼!你们都是逆贼!”
……
徐胜扶着阎应元缓缓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。
“你从哪里把这货给逮来的?”徐胜问到。
“嘶……”,在真州被砍得遍体鳞伤也没有叫过一声痛,此时被酒精倒在伤口上倒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叫了起来。
“苏州!”
“我当然知道是苏州!我是问你是怎么把他给逮来的?”徐胜问到。
“哈哈!”阎应元大笑了起来,说到:“其实也没那么复杂。昨天晚上我寻思着左右一时也没事,便约上了陈明遇一起去试试热气球。这家伙也是个好奇心重的,咱们两个捣鼓来捣鼓去,还真捣鼓成了。先是顺着夜风飞到了海上,再乘着早上的风飞了回来。路过苏州东园的时候,我吊着绳子下去,将这位爷从被窝里抓了出来,就这么提着一路飞了回来。哈哈!”
阎应元一只腿肿得老粗,说起这番得意事来,却是大笑不停。
“你这家伙,就没想过多危险吗?”徐胜问到。
那热气球说起来简单,性能倒也可靠。
但是要让他自己去坐的话,他是绝对不敢亲自去坐的。前番为了证明地球的确是圆的,在钟山上试验热气球,宁愿让钦天监的人去坐,自己也不去坐。
实在是坐上这玩意儿之后,那就真是将生死交给了天意,太不爱惜自己了。
“危险?”阎应元呵呵一笑,说到:“像我这样的武夫,凭什么给高官做着,大宅子住着?不就是因为,我比其它人能搏命吗?”
徐胜哑然无语。
“你说要用物资给我堆一个百战百胜的名将出来,我总得给你证明一下,我配得上你的信重才对,是吧?”
……
“皇兄,你累不累?”
“累!”
“你饿不饿?”
“饿!”
“你冷不冷?”
“冷!”
“那你还不赶紧消停了?”
“啊?啥?”朱由崧顿时一惊,然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看向对面那人,目瞪口呆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认出我是谁了吗?”
“好像……认出来了!”朱由崧颤悠悠地说到。
“那你该怎么办?”
“朕……我……”,朱由崧眼皮肿胀,眼珠在眼缝里几乎看不到。但是眼睑上清楚地可以看见瞳孔在咕噜噜地转动。过了几息,他顿时一声大嚎,哭了起来,跪倒在朱由检的面前,抱着他的大腿。
“陛下,臣……臣是冤枉的啊!冤枉的啊!”
他这一声哭喊,声音比之前更大,撕心裂肺,就像是受了几辈子的委屈一样。“……不关朕的事啊,都是那些乱臣贼子们害我的啊!我也不想做皇帝,可是他们非要让我做……”
他这一番哭诉,惊天动地。
就在奉天殿的广场上,众目睽睽之下,将马士英当初如何骗他登基,卢九德如何矫诏欺上瞒下都统统倒了出来。
最后还咬牙切齿地咒骂到:“……都是史贼害我的!他明明说要立桂王的,后来偏偏又立了我。我知道陛下一定还活着,我不愿意,可是他就以死相逼,我也是没有办法啊!皇兄,我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啊……”
情状凄惨,连徐胜几乎都有些同情起他来了。
最后,王承恩慢慢地走了上来,问他:“月前太子南归,你是见过的吧?”
“我……”朱由崧一愣,数次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王承恩接着说到:“赐死太子的诏书,是你颁的吧?”
原来,数日前,朱由检命王承恩去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