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韩世子,小人不小心手滑了,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”
墨书装出来一副很关心的样子,石子明明是他得了姜烛的一个眼神,抬手弹出去的。
韩经韬快憋出了内伤。
林芷澜正色道:“韩世子,本宫与你虽有婚约在身,可本宫先前对你知之甚少,并不了解,本身对你没有半分情谊可言。即便是未婚夫妻,也当谨遵礼法,恪守体面,今日又见了你举止如此失当。若还不收敛,一再冒犯,别怪本宫命人将你乱棍打出去,再向皇兄请求驳了这门亲事。”
韩经韬被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老血,连声道“好好好”。
他当日在大街上遇到这位小娘子时,就该一刀结果了她!
姜烛招来墨书,耳语吩咐了几句,墨书领命退下。
他知道,韩经韬此人小肚鸡肠,睚眦必报,被一民女这般大扫颜面,短时间内动不得她,必然会报复到她家人身上。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。
既然和人达成了合作,保护好合作伙伴的家人也是应当的,因此,在韩经韬有所动作之前,姜烛特意命墨书暗中布防保护好“徐瑶”的家人。
不近人情的杀神是普通人对姜烛的误解,像墨书这样跟了姜烛多年的身边人才知道,他内里的心脏是多么的柔软。
林芷澜将韩经韬视作无物,昂首阔步踏入府门。
看似水泄不通的长公主府其实已被渗透成了筛子,并不如林芷澜想象中的安全,像姜烛这个程度的高手可以来去自如。
姜烛心念一动,跟了上去。
“慢着!”韩经韬喝道,他吃了闭门羹,姜烛却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,对比太伤人心了,“东伯侯凭什么能擅闯长公主府呢?”
姜烛的目光淡淡从韩经韬的脸上掠过,不想多给这傻子一个眼神:
“长公主府上的下人似乎有人与近日城西的疑案有关,本侯前来查案。”
“哦?什么案子?”
“刑狱司办案,圣上才能过问,什么时候轮到韩世子置喙了?不过也说不好,万一韩世子日后登峰造极,说不定本侯就要听你差遣了。”
姜烛嘴角带着讥诮的浅笑。
他生得极好看,讲刻薄话时的样子都好看。
林芷澜想到,其实当年第一次在京城见到他,就觉得他好看极了,不知用了何种名贵的熏香,身上是山川高洁清冽的味道。
韩经韬碰了一鼻子灰,铩羽而归。
没有事先经过排练,但林芷澜是聪明人,将戏顺着演下去,将姜烛奉为座上宾。
没有刻意屏退左右驱赶下人,月满为二人各上了一盏上好的祁门红茶,便拜退下去。长公主府上下不算上看家护院的护卫,厨房、花房、扫洒以及伺候的下人们多达百名,井井有条,各司其职,还有从宫里带出来的掌事姑姑调教着新来的小丫头们。
阳光正好,月满指挥着仆从在庭院中央的位置摆上一缸水培莲花,笑说等花开的时候,长公主见了一定欢喜。年轻的小姑娘们笑闹着,淡淡的笑语传来。
林芷澜打眼一望,不由皱眉——好像没见着她平素最为倚重的另一名婢女月莹。月莹机灵,脑子很是活络,衬得月满笨嘴拙舌。
姜烛触了触白瓷茶盏的外壁,不是他喜欢的温度,没有润喉的意思,道:
“近日城西的一家王姓的富户家里确实发生了命案,死者四名,是王家二房的长幼四人,疑似争产。然而奇怪的是,他们的死法很特别,仵作验过了,没有外伤,是中毒而死,确没有寻常毒物入体的现象,要是砒霜、鹤顶红之类去城中的药铺多加打听还能筛查,此般毒物难以追踪,因此刑部将案件转给了我刑狱司,望我能用非常手段查到线索。”
姜烛绝对不会将普普通通的案件拿出来说与她听。
林芷澜手脚一凉。
同样的死亡状况……正是姜烛所描述的她的死状!
也许这不是巧合。
林芷澜问:
“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?”
姜烛道:
“前面日。”意思是“她”死前的日,那一房四口人被害死了。
廊外有人影闪过。
若是阴雨天气,定然看得不太分明。
奈何今日晴空万里,影子摇曳透过窗户的纹路,摇曳得过于明显。
都闪到姜烛脸上了。
姜烛扯了扯唇角。
他们二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,林芷澜正色朗声道:
“那敢问东伯侯,此案又与我长公主府有何关系呢?”
姜烛答道:“我对王家的诸人进行了行迹的调查、核实,发现王家的家奴有的居然和长公主府的下人有所来往。当然,这说明不了什么,我是想多寻找些线索罢了。”
林芷澜点了点头,唤来了掌事姑姑杜嬷嬷,杜嬷嬷看护着她长大,按照规矩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