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点到的孟芷音一副惊讶模样:“我?”
她忽然叹了口气:“我明白了,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在从中作梗?”
“可是方才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在,到底是怎么发生冲突的,我和寻兰都看在眼里,寻兰如今在屋里生孩子不能替我作证,姐姐就要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吗?”
“我知道姐姐和燕玉一向关系很好,但这事关侯爷的子嗣,姐姐可千万不能徇私情啊。”
郑鸳儿心中冷笑。
孟芷音居然还倒打一耙?
周燕玉虽然莽撞了些,但和郑鸳儿相处这么久,也经历了不少事,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激怒。
而且昨日侯爷一走,郑鸳儿就交代过周燕玉一定不要招惹寻兰。
陈氏肯定会在这几天想尽办法找麻烦,只要等到李玄回来了怎么都好办。
这种情况下周燕玉怎么会跟寻兰起争执?
可惜当时只有她们三个在场,寻兰在屋里生产,只怕凶多吉少。
孟芷音平日里跟周燕玉表面交好,现在她说这是周燕玉做的,所有人都会信她。
郑鸳儿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。
老夫人赶到现场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周燕玉关起来,并不在乎事情的真相。
如此一看,恐怕陈氏和孟氏已经结盟了。
难怪孟芷音如此气定神闲。
“我怎么会徇私情?妹妹这话说的好像已经断定了燕玉一定做错了事?”
孟芷音叹气:“我平日虽和周妹妹关系不错,但在这件事上我不敢撒谎。”
“更何况,撒谎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?”
郑鸳儿笑了:“当时只有你、燕玉和寻兰在场,只凭你一面之词,恐怕无法服众。”
陈盈婉嗤笑:“那你还能怎么样?现在把寻兰拉出来?就算你这么心狠手辣,我们却是做不出来的。”
“不必拉出来,我现在就进去问。”郑鸳儿说着就要往里闯。
老夫人一个眼神,一众丫鬟婆子便挡住了郑鸳儿,还有人伸手拉扯郑鸳儿。
赵嬷嬷见状连忙呵斥一声:“都给我住手,你们什么身份,也敢拉扯郑主子,侯爷知道了你们有几个脑袋赔罪的!”
众人想起李玄日常对郑鸳儿的宠爱程度,不由停住了手。
老夫人此时幽幽出声:“赵嬷嬷,我还在这儿呢,侯府还轮不到你当家。”
赵嬷嬷忙低下头赔笑道:“老奴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这群下人不长眼,万一真的伤了郑主子,侯爷怪罪下来,老奴是万万担待不起的。”
“想来老夫人也知道侯爷平日待郑主子多么小心,胳膊被树枝划了一小道侯爷都要惊动青州城的大小医馆,老奴不敢不谨慎。”
老夫人眸色一暗:“郑氏再受宠,那也是个姨娘,难不成还要爬到我头上吗?”
老夫人的视线缓缓转移到郑鸳儿脸上:“郑氏,你可是这个意思?”
郑鸳儿面无表情:“妾身不敢,可人证不足,妾身不信孟氏的一人之言。”
“寻兰是在生孩子,但也没到不能说话的地步。”
老夫人眯了眯眼:“即便如此,你现在去跟她说这些话,扰了她的生产,你担得起吗?”
“扰了生产?”郑鸳儿冷笑一声,“她若是知道了真正害自己的人正端坐着审判别人,怕是恨不得直接蹦起来呢。”
这话无疑是在讽刺在座的各位。
众人脸色难看至极。
老夫人却依旧不肯让她进去:“到底是非对错,我自有定夺。”
“等侯爷回来了,再细细查一查,倘若真是周氏蒙了冤,到时候我自会给她补偿。”
“补偿?”
“您现在就不分黑白地将她关在柴房,谁知道您是不是还派了人去打骂她折磨她?”
“等侯爷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,周燕玉若有什么三长两短,就算还了人清白又能怎么样?”
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,瞪着郑鸳儿:“你是说我故意冤枉周氏?”
郑鸳儿不卑不亢:“妾身从未这么说。”
“老夫人若是觉得您自己有可能判错了案,不如就将人先放出来,您也说了等侯爷回来自会查清楚,又何必如此匆忙?”
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做贼心虚,想急着杀人灭口呢。”
这话听得一旁赵嬷嬷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。
老夫人果然脸色更难看了。
“好啊,好一个郑鸳儿,伶牙俐齿,难怪哄得侯爷这么流连忘返。”
“这般能说会道,在侯府是屈才了,不如送到花楼每日迎来送往,才不算辜负你这般好口才的。”
老夫人当即抬手,让婆子冲上去按住郑鸳儿。
月芽和曹婆子等人冲上来护住郑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