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,车队走走停停。
一有空闲,周燕玉便会被孟氏拉走。
不过周燕玉每次回来都将两人的说话内容跟郑鸳儿说清楚明白,没有丝毫隐瞒。
“姐姐,我可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,没有跟孟氏说过一点不该说的话。”
郑鸳儿笑道:“我怎么会不信你?”
周燕玉开心地抱住郑鸳儿的胳膊,“姐姐,我就知道你不会误会我的。”
一个月左右,队伍即将到京城,李玄带着人连夜提前进京安顿。
临走前,李玄找到郑鸳儿:“你们在驿站待几日,最多三日,我就回来接你们。”
“寻兰快要生了,无论老夫人怎么叫你,你都别理会,抱病就好。”
郑鸳儿握住李玄的手,笑得甜蜜:“我明白。”
李玄离开后,郑鸳儿便开始抱病。
一行人将客栈包下来,郑鸳儿寸步不离房间。
然而第二天晚上还是出了意外。
一向安静的客栈突然吵闹起来,月芽出去拦了一个人问,回来道:“主子,寻兰临盆了!”
郑鸳儿连忙坐了起来:“刚开始吗?怎么样了?”
月芽:“看下面人忙着的样子,似乎不大好!”
话音未落,一阵仓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月芽后背一凉,连忙说:“我家主子歇下了。”
“郑主子!郑主子,求求您救救我们家主子吧!”
是怀秋的声音?!
郑鸳儿心中一颤,伸手向月芽:“让她进来。”
怀秋进来第一时间便扑在了郑鸳儿的床榻前,一边磕头一边说:“郑姨娘,我家主子被老夫人押起来了,奴才是拼死才逃出来的。”
怀秋快要泣不成声,却还是死死忍着泪水。
“你先别哭,好好说怎么回事?”
郑鸳儿让月芽帮自己穿好外衣,另一边催促怀秋好好解释。
“今晚孟姨娘照旧来找我们主子,往日这个时候主子都是跟孟姨娘去吃糕点,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了,可没想到这次晚了一刻钟还没回。”
“等奴才收到消息的时候……”
怀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,恨声道:“才知道孟姨娘带着主子去找了寻兰,又不知怎的与寻兰发生了冲突,寻兰便捧着肚子喊疼。”
随行的大夫一看,发现要早产了,去匆匆报给老夫人。
老夫人得到消息,一边派人去请镇上的大夫,一边准备给寻兰接生。
而周燕玉也因谋害子嗣的罪过被押起来,如今已关在了柴房。
“岂有此理!”郑鸳儿紧紧攥着拳头。
“那孟芷音呢?”
怀秋流着泪水摇头:“孟姨娘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开脱了个干净,丝毫也不顾主子安危。”
“亏主子平日还将她当个好姐妹,她就是这样对待姐妹的!”
郑鸳儿沉声道:“如今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。我记得侯爷留下了几名侍卫看守客栈,或许能帮得上忙,他们在哪儿?”
怀秋却说:“奴才听说他们被老夫人支使出去了。”
“……果然是早早就准备好了。”郑鸳儿冷笑一声。
这件事她若不管,今天是周燕玉,明天就可能是她,这把火迟早烧到自己身上。
“我记得秦嬷嬷、赵嬷嬷和赵管家都没跟侯爷走。”
怀秋泪眼婆娑:“秦嬷嬷是有接生经验的,已经进去跟产婆给寻兰接生了。”
“如今产房门口只有赵嬷嬷和赵管家,赵管家那只笑面虎一向不喜欢参与这些事的,赵嬷嬷也没替我们主子说太多,只怕也是不想管的!”
“奴才实在是走投无路了,才来求助您的。”
“您和主子好歹姐妹一场。倘若今日是您遭了暗算,我们主子哪怕豁出命去都是要去救您的!”
月芽听了这话,微微皱眉轻咳一声。
若说前面还有求助讨好之意,最后这句话就有些要挟的意思了。
月芽在周燕玉身边待了三个多月,和怀秋共事这么久,她也明白怀秋打心里看不起郑鸳儿没有家世倚仗的主子。
可这个时候,有家世背景又能怎么样呢?
老夫人就是要挑这个时候整治周燕玉,周家远在青州,能帮得上什么忙?
怀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二话不说给了自己一个巴掌。
“奴才该死!”
好在郑鸳儿并没有责怪她:“你起来吧,我不怪你,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救出来。”
郑鸳儿已经穿好了外衣,又披了一件薄衫才出门。
一楼产房门口已经站了一堆人。
老夫人坐在门口,仿佛一尊大佛镇住全场。
郑鸳儿一出门,众人的视线便顿时聚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