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做妾了。
纵使她现在是郑央的妻子,可凭李玄侯爷的身份,想让她重入奴藉还是轻而易举的。
只是这样一来……
她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见到郑央和元礼了。
不曾阴阳两隔,却要远隔天涯海角、此生无法再见。
想到这儿,郑鸳儿心口一阵绞痛。
郑鸳儿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。
与家人重聚已是不可能的,能保下郑央和元礼就是最好。
至于她,活着就行,只要活着就有希望。
月芽回来的时候,郑鸳儿正在做荷包。
郑鸳儿见是她,便道:“你回来得正好,帮我分线吧。”
“好。”月芽乐呵呵地凑过去,她不怕干活,就怕姑娘不用她。
她若是派不上用场,早晚要被顶掉。
月芽分完线,跟郑鸳儿学刺绣:“姑娘,你这针法跟我学的不一样。”
郑鸳儿:“是我娘教我的。”
月牙笑道:“难怪,姑娘这是独家的手艺呢。”
郑鸳儿家中落魄,娘亲用这门手艺养活了一家人,她也同样用这绣活治好了李玄,如今回想起来,竟不知是错是对。
绣完一面,吃过午饭,郑鸳儿带着月芽继续绣。
秋日午后的太阳不太刺眼,两人便搬到院子里绣。
月芽一边绣一边走神,悄悄打量起姑娘。
看不出来姑娘是个能静下心来的,在这儿一坐就是半天。
眼见着郑鸳儿放下荷包,月芽眨了眨眼:“姑娘累了?坐了这么久,奴才陪姑娘走一走吧。”
郑鸳儿站起来了,却不是要在院子里走步,她看向门口。
“主子爷来了。”
月芽一愣,连忙看过去。
没过多久,侯爷果然出现了。
月芽心里暗暗叫奇。是有脚步声,但怎么听得出来是侯爷呢?
李玄走进来,外面却又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。
郑鸳儿的脸色变了,朝门口走了几步。
还没看到人,她便喊了出来:“元礼!”
郑元礼被一个婆子抱着走进院子,听到声音连忙挣扎下来,奔向郑鸳儿。
“娘!”
郑元礼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换成了宝蓝色的绸缎,灰扑扑的小脸也被洗得干干净净,仿佛白面团子般一头扑进郑鸳儿怀里。
郑鸳儿轻拍儿子的后背,又拉过他上下反复打量。
除了眼睛有点肿,其他都好着。
郑元礼终于见到了娘亲,本来想好不能哭,却还是红了眼圈。
“娘……”
郑鸳儿扬起一个笑:“娘好着呢,别哭。”
元礼是个很少哭的孩子,平日摔倒了也只是扑扑身上的灰尘重新站起来,还会安慰爹娘自己不痛。
他从未这样嚎啕大哭过。这一哭,郑鸳儿心都要碎了。
李玄靠近,听到脚步声的郑元礼立刻扭过头去,狠狠抹了一把眼泪,挡在了郑鸳儿面前。
“不许你靠近我娘亲!”
李玄也不恼,在三步距离处停下,眉眼带着一丝笑看着郑元礼:“年纪不大,胆子倒不小。”
“日后,我便是你爹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