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多多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道:“你在这呆了这么久病都没治好,我看是治不好了”
这话好像拨动了乐公公心中的那根刺,他大声地尖叫,疯狂地将身边的东西推倒在地。
拿起一根边条狠狠地抽在钱多多的身上,对着她是又打又踹。
“闭嘴,你给我闭嘴”
秦多多被打得鼻青脸肿,嘴角还渗出了一丝丝鲜血,可脸上的笑却始终没放下过。
“你以为你还是乐公公,如今的你连宫里头的老鼠都不如”
“我怎么不是”,乐公公翘起了兰花指,端起了公公的姿态,手上拿着用扫把扎成的一个拂尘。
高高地抬起头,扬起扫把拂尘狠狠抽在秦多多的身上,“在这里,没有任何一个太监可以不听我的话”
翘起的兰花指,指向秦多多,大喝一声,“你也不行”
“当然,你可以继续在你的梦里当你高高在上的公公”
“不过这梦你也做不了多久了”
这意思是有人会来救他们,一旁的小李子心中的希望又重新燃起来。
乐公公又是一阵怪笑,我狠狠地踩在秦多多的腿上,“那就谁都别想活”
嘎嘣一声,剧烈的疼痛让她额头冒起冷汗,顺着额头流过脸颊,她能感觉到那条腿已经断了。
趁着乐公公转过身的功夫,秦多多踢了踢小李子的脚,“有什么遗言现在快说吧,那个老家伙是不会放过我们了”
小李子心跳加速,眼角一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,“我好不容易从典膳局调入典药局,日子才刚刚好起来,我不想死啊”
“典膳局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,怎么就比不上这典药局了?”
在秦多多心里,典膳局也好典药局也罢,其实也说不出个什么好坏,两个郎局待她都是一样的好。
“你知道典膳局如今都变成什么样了,那小影子不顾往日情分,对小太监克扣得紧,若是活干不好连饭都吃不上”
小李子边哭边抱怨着。
小影子!秦多多是断不相信他会如此的,当初自己受罚,还多亏了他冒着危险送来吃食,才不至于饿死在那柴房。
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巨响,一点点光斑变得越来越大,轰的一声墙塌了。
那光迎面而来,秦多多低头微眯着眼,心里暗想道:“什么情况?墙怎么还塌了”
眼睛缓缓睁开,只见一身穿黄袍的人从废墟中走来,大声喊着:“秦多多”
秦多多!什么,他什么时候知道的。
她的手被绑着,身子忍不住地往后缩,刚捡回来半个月的小命,这就到期了。
嘴唇颤抖着,“别杀我”
脑海里浮现出其实拿着鞭子一步步逼近她,冰冷地说着,“不杀你,难道还留着你这满嘴谎话的奴才不成”
齐峋大步走上前,脚步在距离,请多多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,手紧紧的攥着,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。
“石二,看看人有没有事”
只留下一句话,便转身离开了。
“是,殿下”
石二与齐峋擦肩而过,一个热情似火走向黑暗,一个心如玄冰走向炙阳。
石二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猪头,只觉有些熟悉,“秦公公这是又被揍了”
秦多多班级的白眼在他那红肿的脸上尤为明显,嘴角疼得说不出话来。
一个劲地用手比画着,人抓没抓着。
“请公公放心吧,这次定会记你一个大功,运气好的话,说不定能赏你些黄的”
听闻乐公公被抓了,她这才安心地躺上架子被抬了出去。
默念道:“那就好,那就好”
秦多多留在典药局呆了一周,和小李子两人一人一张床榻,是病号也是功臣。
而这一周内,东宫来了一位新贵人。
尤家的二女儿尤亦惜以探亲之名留在了东宫,宫里头也是默许的。
尤家乃是京城望族,家世背景绝不低于当今的公主,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给尤家太夫人的几分薄面。
“姐姐,许久未见你都清瘦了许多”
尤亦惜携着尤亦辞的手,眼泪汪汪地看着她,真是我见犹怜。
尤亦辞故作打趣道:“瞧妹妹说的,难不成这东宫里比不上我们尤家?”
尤亦惜撅着嘴,将手轻轻地往下一拽,“姐姐又打趣我,还是和小时候一样”
小时候你便如此,处处和我作对,我看上的你都要抢走。
尤亦辞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,“过去的事就不提了”
尤亦惜一把拔下她头上的发簪插在自己的头上,俏皮地问着,“姐姐你看我戴着美吗?”
尤亦辞冷着眼抬起手将那发簪,又往深处推了推,又拉过她的手,细细瞧了一番,“美,美得很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