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公公在这儿先等一会儿”
“你让我等着”,秦多多提着音量,瞪着眼睛说着。
小李子打了自己一个嘴巴,笑着改口道:“奴才现在就去寻郎局”
秦多多一抬手,阴阳怪气道:“不必了,我就在这儿恭候他的大驾”
说着,抬起脚就向养病斋走去。
手刚触碰到门栓,小李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,挡在秦多多面前,“公公这里可进不得,都是一些病人,沾染上了晦气可就不好了”
秦多多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,压着嗓子道:“进不得”
自己只离开了五个月,怎六局之中生了如此多的变数,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感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。
谁知小李子死死地守在门前不肯松手,有肃颜道:“公公,这里真的进不得”
“你们郎局平日里就是这般教你们做事的”
秦多多的话刚说完,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呼喊声。
“齐郎局又得了圣上的赏,咱们典药局的好日子来了”
这前齐郎局好大的名声,我以前怎没听说过,就算在皇宫的那些时日里也未曾听说过。
秦多多好奇地望过去,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样貌俊秀的男子,身着深蓝色的长袍腰佩锦带。
齐郎局察觉到了钱多多的目光,从人群中走过来,不卑不亢道:“公公来典药局可有要事”
看着齐郎局深邃的目光,秦多多莫名的有些心虚,那装出来的气势也很快被压下去。
她直言道:“我要进去”
“给公公把门打开”
小李子神色诡异,不情愿地使劲推了一把,门咣当一声开了。
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沉香,里面空无一人,摆放着一张张床榻,从面上看并无古怪之处。
既无古怪,那小李子又为何拦着。
她左看看右看看,拍了拍门板又敲了敲床榻,转了一圈,回过身问道:“这里可是翻新过”
小李子的神色里闪过一丝惊慌,反观齐郎局倒是泰然自若。
“确实翻新过,不过”,齐郎局语气一顿,“公公怎么知道的?”
秦多多也不慌,心里早有了说辞,两根手指在桌子上一摸,“擦得真干净,一点灰也没有”
“给病患提供宜人的环境,是我们应该做的”
秦多多将手背在身后,“哦,是吗?那为何内务府并无记录”
“圣上亲赐,无需记录”
这个人真是比自己还会狐假虎威,竟敢拿圣上来压我。
秦多多神色一闪余光,瞥见角落里的一物,默默地走出屋内,“我最近嗓子不太舒服,还劳烦齐郎局给开些药”
“公公客气了”
齐郎局的目光一直盯着秦多多离开典药局。
那屋子里有人居住,若是病患为何不在屋内,若不是…
看来今晚要探一探这典药局了。
迎着月光,能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在红墙边上走动。
身手虽算不上矫健,但对宫内却是极为熟悉,尤其是她要去的那个典药局。
白日的养病斋已经上了锁,秦多多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,里面并无动静。
手上拿了一根铁丝,对着锁孔轻轻一推,咔嗒一声,她轻轻地推门而入。
弯着腰踱步走过每一张床沿,月光一照,一双布满皱纹的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,朝着秦多多的脚腕就抓了过去。
扑通一声,那床榻剧烈地颤动,秦多多的脚狠狠的踩在那只手上。
“让你装神弄鬼,踩死你”
另一只手从床榻下伸了出来,又被秦多多踩中了,“这双手你若还想要,就给我滚出来”
之前一个人影可怜兮兮地从床底爬了出来,“公公饶命啊”
秦多多定睛一看,这不是小李子,他躲在这干什么。
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小李子的腿上,“这也是你们郎局交代的”
小李子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,两双手肿得跟馒头似的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“你要是再不说话,就跟我去内务府走一趟”
“那里头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”
啪的一声,手重重地打在桌上,震得小李子一个哆嗦。
“我说我说,公公我说”
他拧巴着脸终于开了口,“前阵子听闻养病斋闹鬼,无人敢来此打扫,我们就打赌,谁敢来就能拿到银子”
“我这不就是应了这局,来这走一走,谁曾想刚进来那门就锁上了,吓得我赶紧爬到这床下躲起来”
秦多多大喝一声,“不说实话就和我走吧”
一把拽过小李子的衣袖就往外拖,小李子使劲往后挪,“公公饶命,公公饶命,我说的都是实话”
谁知这脚还没踏出养病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