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—
“树姑姑,树姑姑”
小宫女在门外敲了几声,也不见里面有人应答。
轻轻一推,门就开了。
见里面的情形,小宫女尖声大叫,啊啊啊啊。
树洞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门外,旁边还有散落的酒壶和杯盏,脸色苍白暗淡,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亵衣。
这场面更像是私会被杀。
“你说什么”,齐峋手里的杯盏瞬间被捏碎。
他闭上眼睛,过了片刻冷冷地说着,“查”
“侍卫司若是查不出,留着也是无用”
“是”
同一时间,内务府闯入几波侍卫,“给我带走”
几个侍卫冲进屋内将秦多多架走了。
“干什么,你们干什么,凭什么抓我”
首领一个巴掌扇了过去,“凭什么?你们这些阉人就是麻烦”
秦多多被扇了一巴掌也不敢乱喊乱叫了,任凭他们将她带走。
他们将她往正殿的地上一甩,一个踉跄扑倒在地,手忙去扶住头上的三山帽。
“禀告殿下,凶手就是秦多多”
凶手?什么凶手,秦多多慌忙道:“我不是凶手,你们侍卫司怎么胡乱攀咬”
侍卫司首领不屑地看了眼秦多多,“昨夜,秦多多偷偷溜出内务府进入树洞的房间,正欲行不轨之事,树洞不从你便杀了她”
树洞,昨日那个小宫女她死了,秦多多瘫坐在地,脑海里回想起春喜姑姑的话,“会有人替你教训她的”
难道真是后宫的手笔。
侍卫首领冷哼一声,以为秦多多是自己的行凶经过被戳穿才会如此。
秦多多看着齐峋,定定道:“昨夜我从未出过内务府”
“你撒谎,有巡逻的小宫女见到你身披黑色斗篷从树洞地房中鬼鬼祟祟的出来“
“既是黑色斗篷,你又如何知那人是我”,秦多多扭头看着他。
“自是听见了你的声音”
秦多多轻笑一声,“我的声音,我把人杀了还堂而皇之的告诉别人,是我傻还是你们蠢”
“你”,侍卫首领被问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从未对树洞起过不轨之心,更未有过不轨之事”
秦多多跪地笔直双手交叠作揖,神色澄明地看着齐峋。
齐峋随手抄一个东西扔下去,弹在秦多多面前,她眼睛也未曾眨过一下。
“孤亲眼所见,你还敢不认”
她秦多多爱银子,贪生怕死,但绝不认未做过之事,“不认”
齐峋从太子椅上站了起来,大喊一声,“拿鞭挞”
“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你骨头硬”
“殿下”,石二看了眼秦多多那小身板,一鞭子下去估计就散架子了。
齐峋阴沉地看向石二,“我说话你也不听了吗”
石二低下头,小声道:“属下去拿”
这鞭子自齐国建国以来,历任太子都未曾用过,只因此鞭只打穷凶极恶之臣,故唤正行。
鞭子是由荆条所编制而成,根根带刺。
“殿下”,石二拱手奉上正行,拿着鞭柄的手也止不住在颤抖。
他还从未见过殿下如此阴沉的样子。
齐峋拿着鞭子的手微抖,紧紧地盯着秦多多,“我再问你一遍,你认不认”
那鞭条上的刺甩在地上都发出刺啦的声音,听着让人不寒而栗。
声音入耳,秦多多缩了缩肩膀,握紧拳头,微红的眼盯着齐峋,哽咽地问着,“殿下所见皆为实吗?”
她以为齐峋是不一样的,起码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去鞭打小太监。
鞭挞一扬,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。
“不相信看见的,难不成相信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太监不成”
一口鲜血喷出,她整个身子僵直地倒下去。
好疼啊,身上被刺扎得千疮百孔,那些刺仿佛扎进了心脏,凉透的何止是身上呀。
原来自己在他眼中是这般不堪,是自己愚蠢忘记了奴才的身份。
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找到了一位明主,以为是伯乐没想到
她痛得痉挛,蜷缩在地上,看着鲜血不断地流出自己的体内,感受到身体变得冰冷。
她好像看见小路子在她的前面,伸出手拉着她,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,声音沙哑,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,“小路子,我好像去不了江南了”
齐峋手一松,将鞭子重重地扔在地上,发出砰登的巨响。
“把她给我关起来,不知错就不用出来了”
齐峋冷厉地看着上来两个侍卫将秦多多抬下去。
殿内的血迹被快速擦干,就仿佛此处从未发生过鞭挞之事。
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