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竟发现了她的秘密,秦多多动作一僵,强颜欢笑的扬扬唇角,“大人,奴才是太监”
又难为情的抬起袖子掩面,“本质上是男的”
冉周抬手,白光一闪,嘶的一声,刀尖划破了秦多多的袖子,露出秦多多错愕的神情。
“你是说我连太监和女的都分不清了吗?”,低沉的音色和上扬的音调中充满了威胁。
秦多多一顿,心里慌了神,有种被一眼看穿的赤裸感,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。
无力的垂下手,摆烂的往地上一坐,“大人英明神武,说什么便是什么吧”
他想指鹿为马,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,秦多多暗自找补着。
冉周猛的俯下身来,染着血迹的手捏住秦多多的下巴,迫使她仰起头来。
打量着她的脸又缓缓靠近,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秦多多脸一红,使劲推了一把,爬起来跑到院落的门口,抱着自己委屈道:“大人,奴才虽是太监,地位低微,但”
她犹豫了好一会才道:“但也断不行如此如此荒唐之事”
冉周嗤笑一声,满不在乎的将手摊在身体两侧,“我不在乎你的性别,重要的是你是东宫的人”
东宫的人?什么意思,锦衣卫专杀东宫的小太监吗?还有他这一身的伤,难道也是在杀小太监时被刺伤的。
秦多多又往后靠了靠,壮着胆子道:“大人,我可是救了你”,边说边瞄着冉周的脸色。
“哦,那是要我报答你了”
冉周捡起地上的刚才撕下的布料缠在伤口上,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。
“别过来”,秦多多见冉周起身朝这边走来,吓得大声喊着。
冉周眉心一皱,没再靠近。
“大人,大人若是真心想报答就饶了小的一命吧,速速离开可好”
如今她也不妄想能拿到些银钱,还是保命要紧。
冉周神色一凝,拔刀而起,欻欻几下,身影在秦多多面前闪了几下。
那一屋子的木材就齐刷刷的摆在秦多多的眼前,曾经觉得一辈子也砍不完的木材在他的刀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。
砰登一声,斧头掉在地上的声音让空气都凝固了。
秦多多闭上眼睛,心里早就懊恼了千百遍,自己没事去拿那个斧头干嘛呀,这回好了,不想死都不成了。
她双手抱头,支支吾吾的说着,“大人别打脸,一刀给个痛快吧”
没有等来预期的死亡,反而是一双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,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拉了下来,“留着你还有用呢”
“现在我的恩报完了,该你了”
该我了?秦多多一愣,我又不欠他什么,这报恩还讲究一来一回的吗?
冉周一手撑着门,将秦多多圈在一个角落里,低声道:“想来你也不想让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吧”
“大人说笑了,我哪有什么秘密”,她缩成一团,不敢看冉周的眼睛。
“没有秘密,那我去问问内务总管是怎么给太监净的身”
冉周还要说什么,被秦多多捂住了嘴,“我答应,大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”
秦多多狗腿的那副嘴脸又出来了。
见冉周低眼不满的看着自己的手,忙的抽了回来,她摸着自己的手有种大难余生的余兴。
“我要你帮我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”
“不行,不行”
秦多多的头要不得跟拨浪鼓似的,让她监视太子,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。
见冉周脸色一黑,立刻解释道:“大人,不是奴才不想帮忙,主要是我只是一个砍柴的小太监,根本接触不到太子殿下,更别提”,声音又压低几分,轻轻说着“监视”
“好啊,那我就送你一场富贵”
冉周话音刚落,秦多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,倒在冉周的肩上。
烟尘呛醒了秦多多,她轻咳几声才缓缓的睁开眼睛。
空旷的大殿,上好的书案还有那黄色的扶椅,周围的一切十分奢华但也很陌生,她低咒一声,“这什么鬼地方”
踉跄的爬起身来,浓浓的烟雾熏的她睁不开眼,扫视一圈,在里面的屋内找到个茶壶,赶紧沾湿袖子捂住口鼻。
水隔住浓烟,让她清醒不少,揉了揉眼睛,眼前宽大的床榻之上好像有个人,这人还真是心大,都着火了还能睡得这么香。
啪的一声,一泼冷水浇了上去。
看清男子面容的秦多多瞪大了眼睛,巧合吗?这么巧,她也有点不敢相信了,这人竟是那个强盗侍卫。
而她看向齐峋的同时,齐峋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她,秦多多,她不是在劈柴吗?怎么跑到这里来了。
齐峋猛的咳嗽,头痛晕沉,勉强爬了起来。
火势越来越大,很快蔓延过来,“快走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