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木桩,一把斧头,破落的小院里秦多多正躺在木椅上恣意的晒着太阳。
俗话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,她现在是完完全全领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。
没有床榻那就自己做一个,没有吃的就抓些老鼠烤着吃,当然还有小影子时不时的来给她投喂,能吃能喝能睡,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。
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,望了眼身后一屋子的木材,又有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,既然如此砍了它做甚,不如就这样放着,等过段时日再想个法子溜出去赚些银钱。
想到这儿不禁哼起小曲,学着宫里的娘娘们跳起舞来。
沙沙-沙沙-
咦?秦多多停下手中的动作,警觉的打量四周,耳朵也立了起来。
哪来的怪动静。
她随手抄起一根木条,朝着声音的方向踱步而去,走一步打一下,用木棍试探着前方的境况。
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,她身体一僵,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妖魔鬼怪的场面,随即闭上眼睛拿起木条胡乱抽打着。
棍条打在脚上她也感觉不到疼痛,只是胡乱喊叫一会儿才发觉那奇怪的声音已经消失了。
她缓缓地睁开眼睛,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只见脚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,身上的着装有些奇怪,红色的衣服上绣着鱼,又好像不是鱼,好像还有翅膀。
秦多多摇摇头,在宫里呆了十多年,也未曾见过有如此着装的怪人。
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,确定他不会再动弹了这才放心的将木棍随手一扔。
那人身上的血腥味极重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不过,秦多多转念一想,这人衣着华贵,说不定身上有些值钱的物件,若是能搜罗出几件,下个月小路子的药费就不用愁了。
壮着胆子将人拖到院子里。
“哎呀妈呀,累死我了”,她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,拿起木杯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的水,
再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水渍。
目光停留在男子手上的东西,那是一把刀,刀身极长,刀柄上还绣有精美的图案,与平日里见侍卫佩戴的刀不一样。
刀尖上还残留着红色的血迹,看着就瘆人。
那刀尖正对着秦多多,吓得她立即转了个方向,直嘀咕着,“不吉利,不吉利”
说着一泼水浇了上去,去晦气,又撒了一捧灰上去,去污秽。
一整套仪式下来,她才敢靠近摸索。
那手刚摸上刀柄,谁料男子拿着刀的手向外滑动,闷哼一声竟然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。
要不是秦多多躲的快,如今早就是刀下亡魂了,她吓得瘫坐在地不敢动弹。
自己也不过是照着法师做法的样子弄一弄,难道真就把人救活了。
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有些踉跄的男子,不知是人是鬼。
只觉一阵强光照眼,她不禁用手去挡,将手放下时,眼前便是明晃晃的刀尖,男子正提刀对着她,似阴间阎王。
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”
秦多多赶紧求饶,惊得背后冒出一阵冷汗。
“我本是砍柴的小太监,见大人晕倒在草丛之中,不忍见大人身陨于此,便想着给大人喝口水”,这声音越往后越小。
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,生怕自己的鼻息吹动刀尖惹怒提刀的人。
一阵风吹过,刀尖骤然消失,男子冷睿的盯着她,像是老鹰在盯着自己的猎物。
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木椅上,脸色苍白眉头紧皱。
秦多多吞咽一口口水,赶紧倒了一杯水递了上去,“大人,喝点水”
那端着水的手都忍不住颤抖。
冉周盯着她,不知心中在腹诽着什么,伸手接过那杯水洒在腹部的伤口上。
水瞬间染上了红色,顺着衣服淌落。
“大人,那边有种杂草可以止血,效果虽然没有止血膏那么好使,但可以暂时一用”
秦多多小心翼翼的说着,眼睛不时的瞥向冉周手里的长刀,生怕它捅进自己的身体,割破自己的喉咙。
冉周不言,他那双夕细长的丹凤眼斜着秦多多,看不出其中的思绪。
见冉周不语,秦多多自觉的去院子旁摘草,边摘边想着怎么保命。
东宫正殿——
石二低头立在齐峋身后,“殿下,属下无能,让他跑了”
齐峋神色平谈,抬了抬两指,“无妨,下去吧”
“是”
石二走后,齐峋有些颓败的坐在太子椅上,喃喃道:“父皇还是不信我”
他揉了揉太阳穴,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。
梦里父皇拉着他的手嬉闹于御花园之中,还陪着他放风筝练剑,母后替他擦着汗,“峋儿,要不要吃些果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