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苏叶和孙彧峣听闻夏老夫人和夏二老爷死了,镇国公摔断了腿。
第一反应便是靖王命人干的。
靖王的手段果然又狠又阴毒。
过了七八天,乌云终是散尽。
天气晴朗。
厚厚的积雪慢慢融化,甚至能听到河道里的冰,都发出“喳喳”的融化声。
聚集在城门口的百姓纷纷回家,清理被积雪掩埋的家人、粮食与衣裳被褥。
孙道义和彧峣不用再去城门口施粥。
天地间陷入一片哀痛中。
皇帝在朝堂上表彰这些天来在城门口施粥的勋贵世家,尤其着重嘉奖了镇国公府一番。
镇国公有苦难言。
皇帝的这份嘉奖与镇国公的前途而言,根本不值一提。
因为母亲去世,夏家在朝为官的子弟均需告假在家守孝,他也因为丁忧就是断腿好了也不能上朝。
待孝期一过,重返朝堂,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情形。
他也隐隐听到人在传,惠阳的疯言疯语怕是真的。
靖王不是夏贵妃所出,而是瑾妃的儿子。
瑾妃可是天顺帝的宠妃,而夏贵妃与瑾妃却是一对不死不休的仇敌。
他为此担忧不已。
不过好在,女儿是靖王妃。
靖王风头正盛,多了一个富的流油的表兄孙彧峣,赢面很大,真是老天都在帮他呀。
镇国公府却在这个时候因为丁忧暂退朝堂,不能给正在崭露头角甚至有望被册封为太子的靖王任何扶持,他都快气哭了,整天闷闷不乐,愁眉不展。
“听下人说,安乐侯不知何时开了一间成衣铺子,那个成衣铺子叫什么来着?”镇国公问儿子。
“爹,安乐侯的成衣铺子叫霓裳布坊。”夏彦青在一旁提醒。
“对,对,是叫霓裳布坊。”镇国公眼中满是羡慕。
安乐侯此生都不得入仕为官,不能为官也好,他便开始经商。
没成想,安乐侯与他的夫人楼苏叶一般手段极其了得,一开铺子就是大赚。
“这个霓裳布坊在雪灾期间不像其他铺子,趁机涨价,而是保持原价,因此生意极好,且布坊中的布料款式新颖,质柔细腻,深得顾客的喜欢。”
“听说,霓裳布坊不仅卖蚕丝被褥,且接受成衣的定制,成衣做得又快又好,往日里去成衣铺子量了尺寸,需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拿到衣裳,霓裳布坊只需等上两到三天就能去取。”
“霓裳布坊这般快的手脚,几乎与老牌布坊刘家铺子不相上下。”
“爹,听说刘家铺子在使用叫缝纫机的机子缝制衣裳,所以成衣才做得这般快又好。”夏彦青陪着躺在床上的镇国公闲聊解闷。
“缝纫机?”镇国公听到儿子说到新奇的物件,顿时好奇心起,“缝纫机是个啥玩意?咱家铺子赶紧用上缝纫机呀,别掉队了。”
夏彦青皱眉,“爹,现在才用缝纫机,怕是晚了,城中就属刘家铺子与安乐侯府的铺子生意最好,两家铺子抢占了先机,抢走了绝大部分的生意,咱家铺子现在才用上缝纫机,生意只怕好到哪里去。”
镇国公一脸愁苦,“彦青,那两家的缝纫机从何而来?”
“天机阁!安乐侯夫人的天机阁,听说昨日,天机阁开始售卖缫丝机、织布机和缝纫机。”
“缝纫机前被围得水泄不通,即便一台缝纫机的售价高达离谱的六百两,都不能打消众人对缝纫机的好奇心。”
一说到天机阁,往日里对商贾不会多看一眼的夏彦青,对安乐侯侯夫人的佩服却是发自内心。
安乐侯夫人真是一位天下少有的奇女子!
天机阁里的新奇事物层出不穷,一个接着一个出人意料地冒出来。
一出来就是炸街!
难怪妹妹冬萍对天机阁如此关注,一有新品出来她第一个跑去捧场。
“又是天机阁!”镇国公心里那个酸呀,突地生出一股紧迫感。
与安乐侯府比起来,镇国公府在靖王心中的地位,怕是要一落千丈了。
“去,不管缝纫机多贵,都去买一台回来,还有你说的缫丝机和织布机,落人一步也只是一步,总比落人百步强,再不抓住机会,怕是再没机会了,咱家铺子怕是连口汤都喝不到。”
慢了一步,只能跟在别人的腚后面吃灰。
镇国公一脸严肃。
那些商贾的鼻子,可是比狗都灵敏,闻着味儿一定会去天机阁。
堂堂一个国公府,岂能落于那些商贾之后。
夏彦青闻言,眼前一亮,面上的神色端正了几分,起身马上去天机阁。
凝雪郡主听说天机阁在售卖让人挪不开步子的缝纫机,一早就来到天机阁。
到了天机阁,却见镇国公府的夏三小姐夏冬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