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口。
施粥的权贵世家当中,自然也少不了镇国公府。
镇国公府带头施粥之人是夏二老爷,夏河川的父亲。
到了晌午,城门口的百姓越聚越多,镇国公府的牌面很大,一共支了三口大锅,百姓们纷纷涌到镇国公府粥棚前。
百姓们肩膀挨着肩膀,腿挤着腿,那是相当拥挤,都盼着能早一点喝上冒着热气的稀粥。
此时,队伍里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,“粥快没了!”
只这一句话,惊得百姓们纷纷往前挤,就怕喝不上粥。
众人顿时挤成一团,人推人,人挤人。
有那躲避不及的,直接被人踩在脚下,疼得嗷嗷大叫。
有瓷碗落地的声音响起。
现场乱作一团。
队伍中一裹着头巾身形高大的男子,被拥挤的人群直接挤到了夏二老爷的跟前,他脚下一滑,猛地往前一扑,顺势便把夏二老爷带倒,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。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又是那么的自然,叫人看不出一丝异常,都以为是被雪滑倒了。
不过片刻,该男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,淡定地掸了掸身上的雪粒,潇洒走人。
夏二老爷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不一会儿,夏二老爷脖颈处贴着的地面氲出一片鲜红的血迹。
血迹渐渐蔓延开来,在白雪的映衬下,十分刺眼。
走出几步远的男子从容地回头看了一眼,一声不吭,悄无声息混入人群。
“啊,出人命了!你们不要挤,出人命了!”
有人大喊道。
“不好了,出人命了!夏二老爷被地上的碎瓷片割破了喉咙。”
这话一出,人群瞬间炸开。
百姓们一哄而散,纷纷逃离镇国公府的粥棚。
只一瞬间,镇国公府的粥棚前空荡荡。
只夏二老爷面朝下趴在地上,以及一地的碎瓷片和一摊刺目的血迹。
夏二老爷一动不动,已然没了气息。
镇国公府的人哭嚎不止,报信的回去报信,去扶夏二老爷去扶夏二老爷。
裹着头巾身型高大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。
在城门口施粥的其他各家各府,都纷纷看过来,暗道夏二老爷这运气。
真差!
镇国公听得下人来报,听说弟弟出事,他心下一惊,忙喊上儿子和侄子,去城门口看看。
几人着急忙慌地坐着马车赶到城门口,镇国公方一下了马车,刚在雪地上走了两步,忽地膝盖窝处一阵刺痛,身子不稳,脚下一滑。
“吧唧”一声。
镇国公摔倒在雪地上。
伴随着摔倒声落下的是一道特别刺耳的“咔嚓”声。
这道“咔嚓”声听得夏彦青和夏河川心悸,他们猛地回头,就见镇国公抱着摔断了的腿,痛得满地打滚。
眨眼的功夫,镇国公便摔断了腿。
事出突然,两人只能分头行动,夏彦青去扶父亲,带父亲进城看大夫。
而夏河川则去镇国公府的粥棚,去找他爹。
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冠处躲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。
待夏河川来到粥棚,见到他爹的尸首时,尸体都已经僵硬了。
施粥第一天,镇国公府便出了人命,且有一人受伤,受伤的还是镇国公这个一家之主,整个镇国公府陷入一片哀伤中。
夏老夫人得知二儿子死了,长子摔断了腿,一死一伤,霎时脸一白,一口气没提上来,仰头直接往后倒去。
自此一病不起。
三天后,夏老夫人也跟着去了。
靖王府。
靖王坐在主位,执黑棋,封望泽坐在下手位,手执白棋,围着棋盘而坐。
屋中十分安静,只闻落子之声。
听说夏老夫人死了,靖王轻轻放下手里的黑子,抿着唇,浅浅一笑。
这一次的目的,不是夏二老爷,也不是镇国公,而是夏老夫人。
如若夏老夫人不死,他绝不会罢手。
他没有忘记,小时候,只要夏老夫人进宫看望太后和夏贵妃一次,他便会受到夏贵妃虐待一次。
夏贵妃不是不让他穿衣裳,就是半夜把他的被子掀开,然后他便病了,之后父皇就会来宫里看望他和夏贵妃。
有一次,他病得特别重,差一点病死过去,就在他昏迷的时候,听到终于是怕了的夏贵妃哭哭啼啼地说不该听夏老夫人的话。
故意让他生病,好叫父皇来夏贵妃的宫里来看他,利用他来固宠。
他才知道,是夏老夫人在背后使坏。
夏老夫人着实可恶!
大抵,夏贵妃唆使他朝母妃吐口水,从背后推倒母妃,也是夏老夫人出的馊主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