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上寂静无声,夏贵妃和惠阳公主收住哭声。
在场的人都看向皇后。
“好大的狗胆,竟敢污蔑本宫。”皇后瞪圆了双眼,气得全身都在颤抖,指着宫女破口大骂,“陛下,千万别信她说的话,她在污蔑臣妾,她一直记恨臣妾,只因臣妾曾责罚过她,命人打过她十大板,她便怀恨在心,污蔑臣……。”
“啪。”
天顺帝将面前的茶盏摔在皇后的脚下。
碎瓷片散了一地。
大殿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。
皇后身子一僵,面色越发苍白,只咬着牙,一副不屈服,不认罪的模样。
皇后的身子动了动,不经意间,目光从跪在一旁的彧峣和楼苏叶身上扫过,双眸骤然变亮,转头指着彧峣说:“陛下,彧峣不是陛下的儿子,他是瑾妃的侄子,孙道义的孙子,是母后把彧峣与孙清妍调的包。”
“为的是将靖王抱到夏贵妃的膝下,让陛下以为夏贵妃生下的是皇子,其实,靖王是瑾妃的儿子,孙清妍才是夏贵妃的女儿,夏贵妃与母后合伙欺瞒陛下,意图混淆皇室血脉,罪该万死!”
皇后试图转移话题,哆哆嗦嗦地说了一通,转移大家的注意力,把问题引到太后身上,让人误以为太后的死是瑾妃来索命造成的,与她无关。
只是她这话,太过震惊,天顺帝听后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只感觉太乱了,三个人了互换身份,不仅是说起来相当的绕口,就听起来都相当废脑子。
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,竟然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竟然是母后所为,他不敢信,也不想信。
皇后的话音刚落。
夏贵妃“嗷”的一嗓子,气冲冲地站起身,不管不顾地冲向皇后,她太生气了,皇后是怎么知道这事的。
“好你个贱妇,害死太后不够,还要污蔑太后混淆皇室血脉,看本宫怎么抓花你的脸。”
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。
“拉开她们。”天顺帝厉声呵斥。
宁和宫的宫女听命,上前拉开扭打在一起的皇后和夏贵妃。
皇后理了理两鬓散落的头发,又抚了抚鬓间因为打架歪斜的发簪,剜了一眼正在整理衣裳的夏贵妃,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。
“陛下,臣妾有证据。”
夏贵妃整理衣裳的手一顿,惊愕地看向皇后手里的信,就想冲过去抢。
“呈上来。”天顺帝冷冷出声,喝止夏贵妃,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已经趴在地上,把头深深埋在臂弯的彧峣和楼氏。
两人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,看上去相当的老实。
王公公上前取了皇后手里的信,呈给皇帝。
天顺帝接过信,看完信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饶是方才听皇后说三人互换身份这个前提,他看到信,也气得到差点丧失理智。
“来人,速速去惠阳的庄子上捉拿孙道义。”天顺帝重重拍响了桌案。
哐当一声,桌案都震了震。
惠阳公主听到皇帝的话,倨傲又冷漠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彧峣的目光瞬间定格,脸霎时一垮。
不知为何会牵扯到自个。
她慌了,六神无主。
孙道义是谁?
孙道义怎么会在她的庄子上?
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
谁能告诉她?
可是隐隐,她好像知道孙道义是谁,这个名字听上去并不陌生,惠阳公主眼神慌乱地看向母妃夏贵妃,向她求助。
夏贵妃也是一脸茫然。
不知怎么就扯到孙道义的身上了?
她知道孙道义之前被沐家囚禁在水井下的密室,是女儿孙清妍告诉她的,只是沐家私藏甲胄,意欲谋反,已经落败了。
因此,她便以为孙道义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。
皇帝却说要去惠阳的庄子上捉拿孙道义,难道是孙道义从沐家密室逃出来之后,藏在惠阳的庄子上,被皇后发现了?
要是孙道义被带到皇帝的面前,那么,太后唆使孙清妍陷害孙家一事只怕是瞒不住了?
夏贵妃一个哆嗦,指着皇后,一股滔天怒火直冲脑门。
“皇后,你别想东拉西扯,言归正传,太后就是你害死的,你心肠歹毒,竟然做出弑母这等大逆不道,罔顾人伦之事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皇后放声大笑,王公公早已经出去传令拿人了,显然皇帝是信了信中所写的。
夏贵妃这个贱人却还在纠结太后是怎么死的。
信中的事情一旦查明,太后死了也是白死,没人会追究太后是怎么死的。
“是瑾妃的鬼魂来向太后索命,与本宫有何干系,瑾妃的鬼魂来了,来索命来了,哈哈哈。”
恰在这时,大殿的帷幕无风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