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苏叶和彧峣起床,洗漱过后去小花厅用早膳。
伺候两人用膳的是杜若和祝余。
彧峣看着太后送给他的两位丫鬟,只低头用膳。
楼苏叶再次看到杜若,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,突然明白彧峣的用意,他会留杜若到今日,是不想打草惊蛇。
两人默默地用了早膳,准备进宫谢恩,杜若穿着一袭粉色衣裙,袅袅婷婷地走过来。
“王爷,王妃你们是要进宫吧。”杜若的声音娇美动听,态度也十分恭敬,“王妃,你的发髻不对,奴婢为王妃重新梳一个发髻,符合王妃身份的发髻,进宫谢恩才不会失了礼数。”
“不必。”楼苏叶没看杜若一眼。
她的发髻一直是枣儿梳的,今日起得晚,比较匆忙,便让枣儿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。
她可不在意头上的发髻是不是符合王妃的身份。
这次进宫,再出宫,想来彧峣会被认为一个冒牌货,她自然也不再是王妃。
哪里还管什么王妃的发髻不发髻的,怎么简单凉爽怎么来。
八月初的天气,应该慢慢变得凉爽才是,但是今年的天气十分反常,仿佛盛夏不舍得离开,秋季迟迟不愿到来。
杜若见王妃不顾该有的体面,就想这样进宫谢恩,便有些恼火,眼含期待地看向王爷,盼望着王爷出面教训一下不知礼数的王妃。
这样敷衍的王妃根本配不上芝兰玉树的王爷,她替王爷觉得不值,王爷值得更好的王妃。
哪知王爷不为所动,不但劝着王妃要注重礼仪,他甚至如王妃一般,看都不看她一眼。
王爷没有成亲前,每次回王府,不可避免地总会看她一眼。
今天都没看她一眼,她都要心碎了。
可更让她心碎的是,王爷竟然当着她的面牵起王妃的手,就这么走了出去。
她瞬间便红了眼眶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杜若看着王爷和王妃成双成对的背影,心在滴血。
祝余一脸嫌弃,劝道:“杜若,王爷王妃新婚燕尔,好的蜜里调油,如胶似漆,过一段时间你再看看,这样不知礼数不顾王府脸面的王妃,定会遭到王爷的嫌弃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杜若心情突然好了起来。
“当然了,快来,赶紧收拾一下,别再伤心了,太后和皇后看到王妃一定会斥责她的,咱们就等着王妃哭着鼻子跑回王府吧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杜若顿时不哭了。
她要等着看王妃的笑话。
楼苏叶和彧峣进了宫,发现宫里的气氛极其压抑。
好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
彧峣一脸严肃,带着新婚妻子去见皇帝。
王公公面色焦急地迎了上来,喘着粗气,“王爷,王妃,你们总算来了,出大事了,赶紧去宁和宫,陛下和皇后都在宁和宫。”
宁和宫。
不仅压抑,且空气中仿佛充斥着浓浓的屎尿味,让人忍不住作呕。
天顺帝脸色凝重。
夏贵妃和惠阳公主跪在天顺帝的面前,声泪俱下地控诉皇后。
“陛下,是皇后,今日清晨皇后宫里的宫女送来一碗母后爱吃的枣泥,一定是皇后想害死太后的,碗里哪里是枣泥呀,竟是没有去核的枣子,皇后是想噎死太后呀。”
“皇后好狠的心呐。”
“是呀,父皇,皇后诚心想要害死皇祖母,父皇赶紧废了心肠歹毒的皇后,父皇,您要为皇祖母报仇呀。”
楼苏叶和彧峣听了这话,都是一惊。
太后死了!
皇后孤零零地跪在一旁,满脸愤怒,胸口起伏不定,看着夏贵妃和惠阳公主的眼神似要喷火,将她们烧成灰烬。
根本没有察觉到彧峣和楼苏叶的到来。
太医拎着衣摆小跑着出了里间,跪在天顺帝的面前,俯首叩拜,恸哭道:“陛下,微臣无能,微臣无能呀,没能救活太后,太后,太后崩了!”
“呜呜呜。”夏贵妃瞬间崩溃,嚎啕大哭起来,“母后,你死得好惨呀,被奸人所害,母后死不瞑目呀!”
“呜呜呜。”惠阳公主也放声痛哭,“皇祖母,皇祖母,父皇一定会为你报仇的,呜呜呜。”
彧峣拉着楼苏叶,默默地跪了下来。
天顺帝紧抿着唇,捏着扶手的指节用力到泛白,如鹰隼的眸子冷冷地扫向仍处在愤怒中的皇后。
“皇后,母后是不是你害死的?”天顺帝厉声质问。
皇后咬着牙,一言不发,面色苍白,身子剧烈地颤抖。
昨日深夜她看到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宫里的信,瞬间就炸了。
强忍着怒意看完那封信,她头皮发麻,一股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想当初,皇帝潜底时,身后仅夏家这一方势力,那时夏家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