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喉咙发出一阵“咕噜噜”的声响。
夏河川见状,拿起一旁的书,翻开来,凑到太后的眼皮子底下,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给太后瞧。
太后盯着河川给她指的字,如果他指到的字是她接下来想说的话,她便会发出声响,如果不是,她便不发声,夏河川便移向下一个字。
通过这样的方式,夏河川把太后想说的连成一句话。
片刻后,夏河川放下书,转头对着众人说:“太后吩咐楼姑娘去做莲藕羹。”
楼苏叶不想做莲藕羹,不想跟着对方的指挥走,也不知对方借机生事,安的是什么心思?
“启禀太后,恐怕要让您失望了,用宫里的藕粉,根本做不出香满楼莲藕羹该有的味道,父亲也做不出来。”楼苏叶如实说道。
“啪”的一声。
夏贵妃怒砸茶盏,脚下的杯盏碎了一地。
楼苏叶怎么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呢?
“楼氏,你什么意思?难道你是在说宫里的藕粉不如香满楼的好?宫里的藕粉是天底下最好的,你是不是故意隐瞒没有献上全套法子,你敢欺君?来人,把他们拖出去,各打五十大板,再押入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惠阳公主大声呵斥。
“且慢。”楼苏叶不去看惠阳公主,而是直视夏贵妃的眼睛。
“贵妃娘娘,臣女的话还未说完,用宫里的藕粉做不出原本的味道,但是臣女带来的藕却可以。”
“楼氏!”惠阳公主怒目圆睁,“你不就是在说宫里的藕不如你家的藕吗?你是在贬低御用的藕知不知?”
彧峣剑眉微蹙,接话道:“惠阳,我早就说过了,香满楼地藕是我府上的,你不信,怪得了谁。”
“皇兄,你没听到她方才说了什么吗?她说她带了藕来,不是她家的,难道也是你府上的?”
“是。”彧峣回道,掷地有声。
大殿瞬间安静下来。
惠阳公主怒了,看着楼毅骁眼眶一红,眼中满是委屈,偏头,凶巴巴对楼苏叶说:“楼氏,你与皇兄还未成亲,便勾搭上皇兄,香满楼的藕竟然是皇兄府上的,你们私相授受,楼氏你不要名声了吗?你该当何罪?”
楼毅骁表示看不懂惠阳公主的委屈自何而来,惠阳公主如此刁难妹妹,他对惠阳公主是越发的厌恶,大着嗓门反驳:“殿下,香满楼和家中的藕都是我去简王府取的,与我妹妹无关。”
“你。”惠阳公主心都要碎了,“你为何要如此护着楼氏?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?”
都不知道护着她些,站在她这一边,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?
楼毅骁真是傻透了。
“我妹妹还没出嫁呢,现在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为时过早。”
就是妹妹出嫁了,他也要护着妹妹。
惠阳公主与楼毅骁针尖对麦芒,吵了起来,太后的喉咙出发一阵“咕噜”声。
夏河川又把一本厚厚的书翻开,凑到太后的眼皮子底下。
大殿上,“咕噜”声此起彼伏。
一盏茶后,夏河川再次充当太后的传声筒,“王爷,太后说让你每日送新鲜的莲藕进宫。”
他顿了一顿,转头对上楼苏叶的目光,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一分,“楼氏,太后吩咐你每日进宫做莲藕羹,伺候太后进食。”
此话一落,众人齐刷刷看向躺着一动不动,只有眼珠子能动的太后。
彧峣冷冽的声音响起,“皇祖母,孙儿怕是不能送莲藕进宫孝敬皇祖母。”
“为什么?”一直默不作声的夏洛雪惊问,声音里带着几分凄楚和绝望。
楼氏就这么值得简王真心维护,为什么?
楼氏凭什么?
楼氏只是一个和离妇,失了清白的和离妇。
而她是这么好的,简王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。
“夏姑娘,我府上的藕已经挖完了。”彧峣声音冷沉,“皇祖母若想吃莲藕羹,明年孙儿亲手为皇祖母种莲藕,做莲藕羹,亲自伺候皇祖母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夏洛雪处在崩溃的边缘。
对简王的一腔柔情瞬间堵在心口。
从始至终,简王都没有看她一眼,却频频看向楼氏。
她那个气呀,她长得不比楼氏差。
不仅如此,她比楼氏打扮得更漂亮,更加端庄贤淑,更符合王妃的身份。
她才是与简王般配的那一个呀。
楼苏叶:“……”
香满楼的藕夹不能卖了。
太后真是霸道!
“你不信,尽可以去我府上瞧一瞧。”彧峣沉着冷静。
简王府上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,湖里是种了莲藕,秘境中的藕就是从他府上移栽过去的。
但是,府中的莲藕被他命人挖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