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香玉的花香是那么的熟悉,似乎在哪里闻过,一时却想不起来。
一定不是在自家兽园里闻过,这两种晚香玉花的花香明显不同。
好像是在太后的宁和宫里闻过。
夏河川顿时一个激灵,盯着楼苏叶娇美的侧颜,眼睛里流露出狂喜。
之前,他觉得楼苏叶具有灵性,现在,他能实实在在的闻到具有灵气的花香。
饶是心智再沉稳,他此时也难掩心中的激动。
看着楼苏叶走回后院,夏河川压制住心中的兴奋,抿着唇,起身去结账,出了香满楼,迈着大步子便往皇宫的方向赶。
路过玉颜斋,他惊疑地停下脚步,偏头朝铺子里瞧,鼻尖微微耸动,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走进玉颜斋。
他从未踏足过女子才光顾的水粉铺子。
“客官,你想买……”罗平认出了眼前的男子,立即改口。
“夏二公子,你想买……”
“把铺子里的水粉都拿出来。”夏河川强压下心中的惊喜。
“好嘞,夏二公子稍等。”
罗平应了一声,吩咐店小二把铺子里的水粉每样都拿一盒送到夏河川的面前。
夏河川面色平静,内心却波涛汹涌。
挑挑拣拣,一共挑了六盒带有灵气的水粉,其中就有晚香玉花香的水粉。
他敢保证,整个大梁没几人能闻出水粉中淡淡的灵气,他的鼻子甚至比狗的都要灵敏。
“结账!”夏河川的声音平淡无波,但,快速转动的眸子出卖了他此时激动的心情。
罗平看了看夏河川手里捧着的六盒新研制出来的水粉,心一狠,一咬牙,说:“六百两。”
谁叫国公府想害小姐,宰的就是你。
六百两。
夏河川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,取出银票,面色如常地甩给罗平,拿着水粉就往铺子外走,走到铺子门口,他猛地转头,突然问了一句。
“这间水粉铺子可是楼姑娘的铺子。”
夏河川的语气说得很肯定,不像是在问话,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罗平并没有说话,一锤子买卖做完了,扯出一个你懂的微笑。
还是赶紧走人吧,不送啊。
夏河川看到罗平的反应,嘴角抽了抽,大抵,皇城所有人都知晓楼苏叶在国公府兽园发生的事情吧。
都觉得楼苏叶跌入斗兽场是镇国公府所为。
此时,他极为后悔,当初就不该同意母亲的决定。
夏河川拎着六盒胭脂水粉进宫,求见太后,被告知太后在御书房。
他便候在宁和宫。
御书房。
气压有些低。
天顺帝靠坐在龙椅上,十分无奈,不知母后为何极力阻挠彧峣的婚期定在今年八月。
母后想把彧峣的婚礼推迟到三年后。
母后不同意他立彧峣为太子也就罢了,她想立夏贵妃所出的靖王为太子,可为何偏生如此针对彧峣?
彧峣也是母后的孙儿,他的皇儿呀。
彧峣三年后成亲,那他岂不是还要等三年才能拿到另外两颗血气丹?
“母后,若把彧峣的婚期定在三年后,大臣们都会有意见,言官也会上奏。”天顺帝努力争取,不能厚此薄彼呀。
一碗水怎么也要端平吧。
母后明明十分明事理,善解人意,对他这个儿子向来十分疼惜,从不干涉朝政,偏生对彧峣,处处看不顺眼。
太后冷哼一声,“皇儿,母后辛苦把你拉扯大,母后求你的事不多吧。”
“不多。”天顺帝有些惭愧,母后一人在这冰冷的皇宫想要生存是何其艰难,母后不仅把他成功拉扯大,还把他送上了宝座,他的一切都是母后给的。
没有母后,就没有他的今天。
“嗯。”太后垂眸,凝眉思索,摸索着指套,冷沉道:“那就按母后说的办。”
她话题一转,说道:“皇儿呀,楼氏到底是个和离妇,身份上配不上彧峣,哀家看呀,洛雪那个丫头与彧峣倒是极为相配。”
啥?
母后硬生生推迟彧峣的婚礼三年,原来是为了等夏洛雪守孝期满呀。
“母后,彧峣与楼氏的亲事是朕赐的婚,朕一言九鼎,不能朝令夕改。”天顺帝难呀。
那两颗血气丹眼看就要泡汤了。
“洛雪为妃,楼氏为贵妾,这也算是圆了你当初的赐婚旨意。”太后轻描淡写道。
“这……”天顺帝心里好苦。
哪有皇上给妾赐婚的,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儿子。
赐婚那日,彧峣明明求娶的是妃位。
难道,马上就要到手的两颗血气丹真要这么没了吗?
“母后,洛雪要守孝,三年后再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