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芸湘躺在地上。
身上的衣裳无一处完好,破破烂烂,露出里面深深浅浅的鞭痕,伤痕叠着伤痕,纵横交错,看了让人触目惊心。
李氏目眦欲裂,手持马鞭站在向芸湘的面前,质问她,声音里是刺骨的寒意。
“向姑娘,还不承认是你陷害李大人?隔壁房间里,你大哥都已经都承认了,你却不承认,你大哥把罪名往你身上推,难道你就不怕?”
“哼,你屈打成招!我不服!”向芸湘不仅嘴硬,内心也很坚毅,知道承认的后果有多严重,是她承受不起的,即便身上的伤再重,对方态度再恶劣,她都咬牙硬挺着。
“堂堂封家二房老夫人居然学小人行径,偷偷跟踪我同大哥到了庄子上,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同大哥抓了过来,私设刑堂,对我同大哥私自用刑,你这么做可是触犯了刑法,你该当何罪?”
“庄子?那是你的庄子?这话你也好意思说,抢来的东西竟说得这般冠冕堂皇,真是恬不知耻。”
审问了一个时辰,李氏已经怒不起来,该撒的气都撒在对方的身上,证据也拿到了,向芸湘身上和脸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她冷静地拿着马鞭指着向芸湘,将心中最后一口怒气散尽。
“向姑娘,我都赖得再对你用刑,你大哥识时务,已经全招了,把罪名都推到了你的身上,你身边的丫鬟婆子也都招了,有他们作证,你就是不承认也没用。”
“天亮后,我便把你们押去官府,到时看你还怎么嘴硬。”
“没想到,你为了不让望泽娶我的侄女,竟然陷害李家满门,如此恶毒,你才是小人,无耻心黑恶毒的小人,我尚不及你万分之一,哦,不对,本来你想陷害楼郎中的,楼郎中福气不是一般的大,躲过一劫。”
“向姑娘,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?望泽正在边关与入侵大梁的北狄奋战,他要是得知你如此恶毒,起了歹心算计起自家人来,乱了心境,与凶神恶煞的北狄士兵作战时分了心,出现失误,不敌敌军,敌军趁势攻破关隘,长驱直入,那么你就是大梁人人唾弃的千古罪人。”
“再有,如果西月国的使臣不服,从而引起两国交恶,你可担待起这个责任,若是西月国使臣回去后怂恿他的国君对我大梁开战,大梁将腹背受敌,你说你为了一己私欲,不知所谓的挑起两国争端,陷大梁于不利境地,你怎么能这么恶毒!”
“不会的。”
向芸湘极力争辩,声音里带了嘶吼,她相信表哥的能力和定力,表哥一定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。
“不会的,表哥一定会把敌军阻击在关外,不让敌军得以寸进,你竟敢诅咒表哥,诅咒大梁千万浴血奋战的士兵,你该死,你才是大梁的罪人,你放开我,放了我大哥,你私设刑堂,对我用刑,我要回去写信告诉表哥,二房对三房存了坏心思,等表哥凯旋回来,看表哥怎么收拾你……”
也不知怎么回事?
这一世与前一世存在几处不一样的地方。
一是那天楼冰夏竟然吃坏了肚子,没有去送西月国的使臣离开,这样一来他们便很被动。
可万万让她想不到的是,玉颜斋的掌柜竟然个孬种,卷起铺子的银钱带着老婆和儿子跑路了。
不然,当场逮到玉颜斋的掌柜也能让楼冰夏吃不了兜着走。
二来就是眼下她同大哥的遭遇了。
二房老夫人怎么会知道大哥藏身在楼苏叶的庄子上,一定是楼苏叶,是楼苏叶出卖了她。
“放你回去?让你和你的大哥逃之夭夭?别做梦了。”李氏神情十分不屑,眼中满是厌恶,厌恶到了极致。
“你大哥根本不想离开皇城,皇城的日子多么富贵,你大哥不愿去穷乡僻壤,他过不了风吹日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苦日子,只想留在皇城享福,他是不会跟你走的,你怕是再也见不到望泽了。”
“你,你……”向芸湘暗自气恼,牵扯着满身的伤口,让她痛不欲生。
要不是陷害李大人之后大哥觉得万无一失,不肯立马离开皇城,她也不会想到去庄子上寻大哥帮她对付楼苏叶,也就不会叫二房老夫人当场逮住了。
一定是楼氏出卖她的行踪,一定是她!
不然,二房老夫人怎么会找到那处庄子去的?
楼苏叶是怎么知道大哥藏在她的庄子上的?
向芸湘实在想不通。
“是不是楼氏告诉你我去她的庄子上的?”向芸湘好后悔,没有防备楼苏叶,只以为楼苏叶是个傻的,蠢笨没心眼的。
其实楼苏叶不是,她精明着呢,是自己看走眼了。
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,没人会找到楼苏叶的陪嫁庄子上去的。
楼苏叶害她,那就别怪她反咬一口了。
“是楼氏,楼氏指使我大哥陷害李家的,是她,她善妒,她不愿意表哥兼祧国公府和二房,她要陷害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