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杀心(下)(1 / 2)

刀刃泛着寒霜,他右手反握着匕首,欲将它插进瞎子的心脏。

温言礼紧张得手抖,炽热急促的呼吸扑落在瞎子的耳畔。

瞎子沉声道:“公子,我对你不止是恩情”

温言礼手中的刀滞住,手心里满是汗:“那还有什么?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瞎子咽了咽唾沫道。

这三个字出口后,他的心跳狂乱得不行,但隐约又有种终于吐露心声的释然。

居然爱上一个囚养他、强迫他的男子,瞎子更觉得犯贱了,明明他已经很克制了啊,但好像并不妨碍他身不由己地滑向深渊。

温言礼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滑下一滴泪。

他暂时将匕首归鞘,松开瞎子,抬手抚着他的脸轻笑:“雀儿,你说你爱我,那你能忍受、原谅我对你做的一切吗?”

瞎子神经哆嗦了一下:“什么意思?”

温言礼亲吻着他的脸颊,在耳边轻声道:“今晚,我想要你体验更多、更多。”

“公子你”

瞎子声线微颤,他能预想今晚会是怎样的一番酣畅淋漓的痛并快乐。

“放心,你都受得住,那全是我对你的真心实意。”

温言礼勾唇轻笑。

他恶趣味上头,既然瞎子就是舒燕君,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,那今晚他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,在瞎子身上把他对舒燕君的不满怨恨统统发泄出来。

瞎子下意识想逃,但公子柔软的唇瓣覆上了他的唇,酒气将他严密笼罩,他好像比公子醉得还厉害。

公子的左手轻轻一拉,腰带松开落下,几个呼吸间便动情沉沦在了公子的撩拨亲吻和抚弄里。

这一夜,比去庙会的前夜更加疯狂。

瞎子眼睛看不见,对未知的恐惧也在脑海里被放大,公子的那些玩意儿总是让他忍不住与衙门里的刑具联系起来。

不同的是,衙门里的刑具令人痛不欲生,而公子用在他身上的东西则是让他欲仙欲死。

公子比以往沉默,他几乎不再说话,仿佛一头贪婪的狮子,不断压榨和索取,唯有沉重急遽的呼吸表明他的兴奋和享受。

两人折腾到大半夜才沉沉睡去。

温言礼不知什么时候又醒了,他扭头看向瞎子,瞎子静静平躺着,呼吸均匀,睡得很安心。

从窗纸投进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,惹得温言礼又起了杀心。

他明白,舒燕君必须死,才能以绝后患。

温言礼伸手向床旁高凳,在外裳里摸索出那把匕首。

他小心翼翼地抽出匕首,刀尖再次瞄准了瞎子的心脏,并一寸寸逼近。

温言礼额头渗出细汗,尽量屏住呼吸,匕首的刀尖轻轻抵在了瞎子的心口,只要他狠下心用力扎进去,瞎子就会死在他的手上。

接着,他再让铁胤进来处理尸体,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得死。

温言礼向来杀伐果断,唯独对瞎子犹豫不决,哪怕他痛恨舒燕君。

他敏感地发现瞎子眼皮微动,本能地收回匕首,但瞎子实际上并没有醒,或者瞎子在装睡。

温言礼受不了了,起身下床披上外裳离开了房间,匕首被他随意扔在了地毯上。

将近卯时。

温言礼半躺在主屋门廊前的石阶,左手边又是一行空酒壶。

喝了一个时辰了,夜空的月还是那么清朗,一点没有重影,他既没有困意,也没有醉意。

身后门扉「嘎吱」一声被打开,接着是竹杖的响动。

温言礼没有回头,继续饮着手里的酒,望着天上的月。

瞎子接近他,慢慢坐在了他的身旁:“你还在为成亲一事苦恼?”

“对,”温言礼颔首,突然问道,“你呢?你这年龄也该成亲了,你就没想过你家里还有苦苦等你回家的妻子吗?”

“”

瞎子沉默了,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妻子。

而那些冲进脑海里的零星片段,也基本都是些大男人,鲜少有女子。

那些女子的容貌和衣着都很虚幻,姿态卑微像是下人。

如果他真有妻子,那他在恢复记忆时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妻子吧?

“没有,”瞎子思忖半天后摇头,“我、我不觉得我有妻子。”

“那如果你有呢?你想起她了?那我算什么?”

温言礼依旧没有看他,他从腰间摸出一片小药包,这是今下午来小院儿时,路过药铺顺便买的砒霜。

他慢悠悠地将毒药粉末倒进酒壶里。

“我不知道,”瞎子茫然无措,“其实”

他忽然有想告诉公子恢复了一些记忆的冲动,但开口后又缄默闭了嘴。

“其实什么?”

温言礼没有多想,低头轻晃着右手的酒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