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随雁脑袋微微的歪了一下,笑道:“我自然是不一样了,若是和之前一般,那岂不是要把你气死,你可是言传身教,总要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才好。”
微风吹过,卷起发尾发丝,遮住了彼此的视线。
“南洲,其实即便能查到御医确实给谁家诊脉,但也不能证明和曹侯爷的病有关系。”
江随雁收敛笑容,一丝愁容布在脸上,“就算是知道对方是谁,曹家,无论如何只能背锅了。”
谢南洲伸手,把飞扬在空中的发丝抓住,放在江随雁耳边后侧,指腹顺势抚摸过江随雁的脸颊,“我只需要确认,是谁请过御医即可,曹侯爷已经死了,现在活着的人,也都是我不喜的,都死了才好。”
江随雁明白谢南洲的意思。
二人站在廊檐下许久,直到天黑,终于有丫鬟过来说,谢春临醒了。
谢南洲即刻抬步,“雁雁,你先回去,我和她会好好聊聊的。”
江随雁道:“还是我去吧,我知道你担心姑姑,可是你说话的方式不对,姑姑现下心里想着的,可不仅仅是曹家,还有自己日后的名声以及她儿子的前程,我知道你对曹明晰不甚喜欢,可是这曹明晰终归是姑姑的儿子,你因为心里有怨气,所以不自觉的就会说出些姑姑不喜欢的话来,这样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江随雁伸手,拉着谢南洲的胳膊,“我先去和姑姑谈谈,随后你在进去,我想效果不会太差,不过,曹家的人生死如何,我们可以不在乎,可是不能当着姑姑的面说,你不仅不能说,还要告诉姑姑,你一定会救出曹明晰。”
谢南洲脸色还是不好看,但是江随雁开口,他也只得点头。
江随雁刚进门,就看到谢春临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,坐在床头上,见江随雁进来,谢春临道:“我弟弟呢?我要见他。”
江随雁疾步走过去,伸出胳膊想要扶一下,可是动作在空中停滞,江随雁还是没有去碰谢春临,对于谢春临来说,江随雁是谢南洲的阻碍,是谢南洲已经染上风险的根本,谢春临对江随雁没有什么好感,而江随雁,也不愿在这种时候,在让谢春临受到刺激。
“姑姑,你昏倒了,白天的事情,可还记得?”
江随雁站直了身体,目光直视,丝毫没有任何退却或者是紧张的意思,“曹家其余人已经入了刑部大牢,姑姑要见南洲,是要让南洲给你救出,一直伤害你的婆家人吗?还是说,皇上已经震怒,直到曹家的那两个儿子,一直都在国库拿银子,皇上心思难猜,皇上现在不处罚曹家,是要直接杀了泄愤,还是要查出,曹家背后有什么罪名,可以让曹家诛灭九族,姑姑,想要南洲做什么呢?”
谢春临抬头,她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,“江随雁,你到底想要说什么?”
“救你,是南洲唯一能做的事情,可是救曹家其余人,姑姑就是要把谢府也拉下水。”
江随雁双手放在身前,往谢春临面前走了几步,“适才带姑姑回来的时候,我婆母已经说出,曹家罪犯,怎么能入谢府的大门,姑姑,我婆母不是一个聪明人,但是若她知道,南洲为了姑姑要不顾谢府安危,你说,她会如何做?”
谢春临冷笑一声,“傅忆梅那个愚蠢的,她说的话,如何能让人信服?”
谢春临用力撑着桌子边沿,摇摇晃晃的起身,“我知道,你也不想让我弟弟插手我的事情,可是我儿子还在刑部,那是我生的,是我骨肉,我不能不管。”
“南洲已经说了,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曹明晰。”
江随雁道:“只是姑姑,能救出曹明晰已经是费尽手段,只怕还要欺君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,若是姑姑一意孤行,那只怕真的要把谢府这些人,全部拖入曹家这件事中,只怕就不能随姑姑心愿了。”
谢春临双手撑着桌子,许是说了很久的话,她十分疲累,整个人不住的喘息,“是南洲让你来找我的,让你告诉我这些,他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给我亲自说?”
“你毕竟是他的姐姐,南洲心软,若是你以自己的命作为威胁,南洲即便不想答应也不行,我是背着他来的,南洲不清楚。”
江随雁看着她,“不过听姑姑这意思,只怕是真的想要以德报怨,不追究曹家人对你的态度,倒是要当个大善人了。”
心头划过一丝鄙夷,江随雁继续道:“姑姑,看来你未出阁之前,做的那些事情,早都忘记了,在曹家这么多年,你都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,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,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若是人人都如同姑姑这般心善,那世上就没有那么多仇怨了,您说是吗?”
谢春临侧目,“你别给我说这些,我嫁了人,我有丈夫有儿子,我要我的家人完整。”
“那谢府呢?谢府不是你的家人?”
“谢府当然是,可是我相信,我的弟弟有能力,可以就出单他们两个,至于别人,我可以不管,但是我丈夫,一定要管。”
“你的丈夫成日里在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