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库着火,闻所未闻。
所以皇上还在寝殿做梦的时候,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震怒的。
他迅速穿衣,一扫之前一段时间的疲惫和倦容,他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卫,浩浩荡荡出宫,前往户部。
王靖成看到偌大的火势,他的身体晃了晃,他知道,他今日在劫难逃。
所以,王靖成拉着身边同支的人,低声道:“迅速回去,把家里那些东西,全都收起来,记住了,地窖掩埋,河水入屋。”
同支王姓震惊不已,“大人,这么一来,我们王家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“留得青山在,只要我不死,王家还能掀起风云。”
王靖成闭了闭眼,神色露出疲态。
皇上出宫直奔户部的消息,朝野震惊,同时国库着火也是让无数人走向户部,而这万众瞩目的时候,刘礼谦出现了。
他带着都水监的全部家当,带着都水监上下二十多个人,拿着云梯灭火。
而等到大家来的时候,就看到刘礼谦一人在云梯之上,脸上全是被黑灰覆盖的烟雾,那种睁不开眼睛,又因为呐喊而沙哑的声音,让无数人震惊。
刘礼谦的父亲刘高见看到儿子在高高的云梯上,大火把他的样子照的一半明亮一半黑暗,他头脑发晕,身体都有些站不稳,他几乎是用低沉的,但是又担心的不得不高喊的声音对着刘礼谦,“你,你小心些。”
刘高见想要扶着云梯,可是他清楚,他的儿子是儿子,别人的儿子也是儿子,别人的儿子可以上战场杀敌,可以为国捐躯,那么他的儿子连大火都要害怕吗?
刘高见伸出去的胳膊只好收回,等皇上到的时候,他暗暗向后退了几步,只是朝着都水监的人道:“赶紧把水桶递上去,递上去。”
方为尤站在门口,瞧着王靖成那张脸,他已经明白了什么,可是世家盘根错节,不是谁可以轻易覆灭的。
方为尤给身边的人说了两句,方家人离开。
江随雁也到了户部门外,不仅仅是她,就是谢建章、太子、晋王等人,全都到了,此事太大,皇上都震怒,没有人敢不到跟前。
齐王看到江随雁的马车后,思索片刻,还是走了过去,“江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
江随雁跳下马车,行礼道:“参见殿下。”
齐王伸出胳膊虚扶了一下,他面如冠玉,神色温和,“许久未见,江小姐瘦了不少,可是有心事?”
江随雁看着如此帅气的男人,不由得盯着他的眼睛看,“我最近确实是胃口不太好,这才让公主多多陪陪我,可能是夏季了,天气炎热,公主昨日陪我许久,我们一起逛街买首饰,王爷可看到我送给公主的东西?”
齐王点头,“看到了,昨日浅浅回来,就说你给她绣了手帕,十分漂亮。”
江随雁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不过是鹦鹉学舌,公主不嫌弃,已经是我的造化了,昨日公主送我很多首饰,我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,公主没有来吗?”
齐王摇头,他看了看宫门口的方向,“虽然浅浅是你邀请出宫,但是她没有告诉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被皇上禁足,皇后娘娘为了让公主学规矩,已经把她和自己都关在了皇后宫中。”
江随雁就知道,一定是这样的。
她心里微微叹息,齐沐浅这一段时间的行为,确实是超出了公主的范畴,皇后必定是发现了什么,虽然有她昨日的帖子和现身说法做为证据,证明齐沐浅只是贪玩,忘记报备宫中,但,终归是失了礼仪。
“公主无碍便好。”
江随雁略微思索,“公主有些不拘小节,因为我身体不适,她担忧过度,这才忘记告诉皇后娘娘,等改日我入宫后,必定请皇后娘娘责罚,公主与我兴致相投,如此倒是我的不对了。”
齐王道:“你不必自责,宫内虽然有不好的言论,但是那些流言蜚语都被你的帖子和帕子证实,只是浅浅自己没有上报罢了,如今在皇后娘娘宫中,公主安然无恙,你不必担心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江随雁松了口气,抬头看着云梯上的人,那人神色严谨,目光聚焦在火势上,云梯不过是个,而只有刘礼谦,他是真的要灭火,“刘小公子虽然在探春宴上行为不当,可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,我倒是觉得刘小公子十分真性情,王爷认为呢?”
齐王看着刘礼谦,点头道:“不错,这么大的火势,底下的人不敢不上,他不上去是完全可以的,如此可见,他确实人品贵重。”
“我听闻刘家有意请求皇上赐婚,就是不知公主意下如何,我倒是看着刘小公子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,觅得好男儿,也是一桩幸事。”
江随雁说完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我不过是随意说的,王爷勿要见怪,公主的婚事,岂是我能随意置喙的。”
齐王看着她,略微思索,“父皇之前确实说过,想要把浅浅赐给刘小公子,你这般说话,可是浅浅也有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