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洲确实是没有想到,江随雁会到户部来找他。
走出大门,果然看到不远处,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,风吹过,里面人的侧脸映入眼帘。
江随雁低头不知看着什么书籍,很是认真,四周静悄悄的,唯有烛火在风中吹得东倒西歪,时而烛火明亮,时而烛火昏暗,照映在江随雁的侧脸上,她明媚的容颜,即便是黑夜,也挡不住她的魅力。
“怎么忽然来这里了?”
谢南洲走上马车,很顺手的把她揽入怀里,在刚才明媚的侧脸上,落下一吻,“我想你了。”
江随雁暖流从心头划过,心内还是有些羞涩,她的手搭在谢南洲的肩膀上,面色绯红,双眸流转光彩,却不得不低头,压着自己内心的激动,“我有事给你说。”
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匣子,如同火折子一般,江随雁悄然在他耳边是说了几句,说完后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不知你是不是有别的安排,但是我知道,你不愿意让苏大人被他人嘲笑,我想要帮你。”
就好像,无论发生什么事回去,都是谢南洲在帮江随雁。
江随雁不愿意自己成为谢南洲拖后腿的存在,她看兵书,看朝堂的分布,看一些民间话本,她在学习,在努力提升自己。
江随雁知道,这个世上,唯有学识最是重要。
“你这个,是自己亲自做的?”
谢南洲有些惊讶,“这硝石有些发烫,一般人都不敢随手碰,你怎么能这么大胆,若是伤了你可怎么好?”
谢南洲抓着她的手仔细检查,确定没有什么问题,这才放心下来,但还是有些责备,“不可冒险,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,对我而言,只要你在我身边,我就心满意足了,若是你因为帮我而伤了自己,小伤则无妨,若是一着不慎,结果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江随雁知道谢南洲说的是真的,他孤独了很久,二人确定心意之后,谢南洲几乎日日都要见到她,哪怕是有特别的事情,哪怕二人见面也不过是一会会,他也会特意抽出身来看看江随雁,似乎只要江随雁在身边,确定她的安全,谢南洲都是欢喜的。
马车上空间狭窄,二人情绪波动,四目相对的时候,便是无法避免的感动和激情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江随雁的脸如同熟透的苹果一样,几次催促之下,谢南洲才下了马车。
春夏和玉泉上了马车,春夏满脸都是笑容,看着江随雁揶揄道:“小姐,怎么眼角都红了呀,我刚看主子下马车的时候,嘴角的笑容都压不下去。”
玉泉是比较正经的,她听春夏这么说,眉头紧蹙,“你怎么和小姐说话呢?这种事情,你一个姑娘家,用得着宣之于口吗?”
春夏黑了脸,“你能不能闭嘴,我说什么你都要和我争,我和小姐说说话,碍着你了?”
“自然是没有碍着,但是你说了主子说了小姐,你觉得你应该吗?”
玉泉冷哼一声,“若是在我那时候,你这般开口,就会把你的舌头给割了,你以为你还能活命吗?”
江随雁赶紧阻拦,“哎哎,玉泉,你别吓着春夏,她就是开开玩笑,春夏,你也不要说了,时间这么晚了,我们回府吧。”
马车缓缓走起来,春夏坐在那里十分难受,看着玉泉也是格外不顺眼,“别给我总是说你那里如何如何,你刚才说我说了主子,你把主子放在小姐前面,你什么意思?我告诉你,在我的心里,小姐才是最重要的,就是主子都比不上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
玉泉用力把拳头砸在床上,“我只是提醒你,不要说主子和小姐,怎么就成了对比了?你分明是转移话题,你故意的。”
江随雁看向玉泉,语气也冰冷了许多,“春夏说的话是不好听,可是你这般做法,对吗?”
玉泉赶紧起身,“小姐,是奴婢的错。”
“我说过,你们在我面前不用说奴婢二字,可是你要清楚春夏和你都是我的丫鬟,春夏手无缚鸡之力,你要做的,还要保护好她。”
江随雁又看向春夏,“你也是,注意身份。”
春夏红着眼睛点头,看向玉泉的时候,还是一脸的不爽。
二人不在开口,马车内安静下来。
江随雁被春夏刚才说的话,有些难过。
她身边的人都是谢南洲安排,武功也好,人也好,都是谢南洲精心挑选,谢南洲的做法对于江随雁来说,是应该高兴的,可是春夏说的对,她的一切,都是谢南洲带给她的。
虽说二人现在难舍难分,可是事无完全,人生这么长,现在的谢南洲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着,而谢南洲虽然嘴上说,要江随雁什么都不要做,但是,江随雁真的能什么都不做吗?
若是日后,能平安无事到老,那便是天下最幸福的人。
可是日后,若是有别的变故,江随雁又该如何?
国库红色大门依然紧闭,谢南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