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扔这几个铜板我们就能出去?”
宋未离瞧着厚石门壁,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轻松出去的模样。
“这道门好出去,只怕出去后才是艰难路。”溪云眠望着卦象,这卦可不算好啊。
宋未离皱眉,“我娘好歹也是大长公主,就算宫人看见了,也不敢拦我们吧?而且你不是挺能打的吗?”
“要只是人拦着可就简单多了。”
溪云眠沉眸,这道石门有机关,她倒是分分钟就能打开。
可卦象显示,现在往前走可不是好事。
“算了,坐会。”
溪云眠直接席地而坐,宋未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,“我,我不想待在这,那些人可都,都已经死了,你闻不到吗?”
他脸上难掩恐惧,这里都有味道了。
“出去,可能死路一条。”溪云眠直言道。
宋未离立刻坐下,“那我还是坐会吧。”
“你还挺怕死的。”溪云眠托着脸,从怀里掏出朱砂水,拿出一摞符纸,在上面画着寻常人看不懂的符咒。
宋未离叹气,“我自幼体弱多病,你也知道的吧,我异于常人,幼年总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东西,看得多了,自然就害怕。”
“因为怕死,所以害人?”溪云眠勾了勾唇,他当初的嘴脸,她都还记得。
宋未离抿唇,挠着头说道:“我娘是大长公主,我爹是受人敬仰的文安侯,从小我就知道我要娶的人,那是能当家做主母的,溪云眠……哦不,柔音……也不是,溪五小姐吧……”
宋未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了,无奈的继续说道:“当时很多人和我说,五小姐配不上我,她是庶出,既不知书达理,也不会管家理账。”
溪云眠有几分不屑,“没人教她。”
“那时候我哪儿能想这么多?人人都说她配不上我,而且她一心也想嫁给我,玉茹还跟我说她是想攀高枝,就连我娘也说她不会嫁进侯府的,其实仔细想想,我也从未去了解她。”
宋未离这段时间经历得多,感悟自然也就多。
“反正我知道我对不起她,我真的只是想多弥补她。”
溪云眠点头,“你最好别有其他的心思。”
“我——”宋未离看向溪云眠,眼底带着几分复杂情绪,“那你呢?你和谢辞罪之间又是什么感情?”
溪云眠愣住,什么感情?
她和谢辞罪相处也不过短短几个月,她佩服他的坚韧不屈,也佩服他的机智聪慧。
谢辞罪偏执,溪云眠也十分理解。
要说感情……
“不知道。”她不懂,也不想去懂。
宋未离看她,忽然正经起来,“那你可知秦慕予对你的感情?”
“他?他就是一个白眼狼,对我能有什么感情?他要真在意与我的那几分情义,也不会做出这么狼心狗肺的事。”
溪云眠提到他,言语里更是冷漠。
宋未离挑眉,“当局者迷啊,傻子都看得出来秦慕予对你那是有觊觎之心,他每次看见你的表情可都不清白。”
溪云眠疑惑看他,“不可能吧?”
“还有谢辞罪,对你更是特殊。”宋未离说完又落寞的说道:“还有我——”
溪云眠立刻看过去,“你什么?”
“额……我对你也是十分敬仰感激,我以为你会恨我到根本不会管我。”宋未离偏过头,隐去了眼中情绪。
溪云眠扯扯嘴,“这点你没想错,我的确不想管你,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八阴命,一旦被制成魂鼎,以你的心志也不会像谢辞罪一样撑那么久而不妥协,肯定会给百姓带来灾难,我才不会管你死活。”
宋未离有些怔愣,“所以你对我只有出于对百姓的责任?”
“那不然呢?”溪云眠托着脸,脑中想起了谢辞罪。
宋未离肯定不会像谢辞罪一样,即便眼盲也还能为她制出极品法宝八卦阴阳伞,他的命格也不允许。
也不会亲自为断魂打造新的剑鞘,更不会在自家府中设毫不相干的祠堂。
宋未离垂眸,刚要说什么,身后石门传来动静。
溪云眠带着他后退几步,“你跪回去装晕。”
宋未离立刻照做,不多时石门完全打开,一道倩丽身影举着灯盏走进来。
“溪云眠,没想到会是我来吧。”
赵玉茹站在台阶处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“当初谢辞罪为你往侯府送了一只断手吓我,如今也轮到我吓一吓他了。”
赵玉茹沉眸,溪云眠看着她,“我们之间算不上有仇吧?”
“我们之间怎么会没仇?我想嫁进文安侯府,偏偏你是未离哥哥的未婚妻。王爷那么丰神俊朗的人,可偏偏你是她的王妃,凭什么这世间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