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状元,你倒是也不用这么坦诚!”宋枝枝无奈,看他挣扎几次没站起身,只要上前扶他一吧。
“正好你被太后追杀,我刚给她下了毒,也算是同病相怜,一起跑吧!”
宋枝枝一番话震的沈钰头脑发晕,他以为他的事情就足够让是人唾骂,她...
“还是当着皇帝面下的,弄不好,皇帝一会儿生气,就不放我离开了!”
沈钰被她说的一头雾水,“下毒,当着皇帝的面,陛下知道?宋小姐,你...”
沈钰简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,来形容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。
仿佛她现在告诉他,她将天捅了一个窟窿,他都是相信的,并且不会觉得奇怪。
沈钰就着宋枝枝的手站起来,刚刚用力,小腿上就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,根本站不住,也使不上力气,半边身子都麻了。
“嘶——”他疼的原本就白皙的脸颊等下苍白,没有一丝血色,连唇瓣都是白的,脸上唯一有颜色的,就是眼下的那颗血痣。
瞧着令人心惊动魄,不由得失魂,陷入到他深邃的眼眸中。
可怜,无辜,孱弱。
无端的产生怜惜。
“你腿受伤了?”
宋枝枝低头,看见他腿上裤子早已经被鲜血浸透,连靴子都透着血色。
沈钰点头,“刚才为了躲避那两个暗卫,我一届书生,受伤在所难免。”他面色感到难堪,仿佛是很讨厌自己这幅柔弱的身子,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拿起长剑,与之拼搏一番。
宋枝枝有些奇怪,她为何能感受到沈钰的情绪,是他此时情绪已经外露到如此地步了?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安慰到,“人有特长,沈状元文采斐然,也是旁人所不及的,我先看看你的伤势,再拖延下去,你的腿就废了。”
“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?”
没有明显的外伤,连裤子都没破。
宋枝枝又不能拔了他的裤子,只能用刀将大概伤口的位置豁开,没了布料的遮挡,伤势便很明显了。
皮肤被里面的骨头刺穿,白骨鲜红,带着皮肉筋膜狰狞突兀的出现,宋枝枝倒吸一口凉气,仔细的检查了一番。
“沈钰,你怎么伤成这样!”
整个小腿的骨头都断裂开来,支出来的部分太尖厉了,寻常人受了这样的伤,怕是疼都疼死了,他竟然还能逃跑。
估计也是断裂后,他没有办法停下,继续跑动,带着伤势越来越重。
“躲刀刃的时候绊倒在石头上!”
他这般说,可见当时的凶险。
“我先帮你将骨头复位,有点疼,你忍忍!”宋枝枝递过去一块手帕,“咬着点!”
人在极为痛苦的时候,容易咬到舌头,虽然不致命,但是也没必要再添新伤。
沈钰一言不发,结果那一方素净的帕子。
他几次见宋枝枝,她都一身赤红,明明玄灵督的人都穿红色,可是她的就格外红艳些。
活得那般热烈,真让人羡慕。
沈钰将带着馨香的帕子放在嘴边,咬住,莫名的,整个人由里到外,都被那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裹胁。
仿佛是错觉,只觉得伤口好似都没有那么痛了。
伤口比较偏下,布料撕开,宋枝枝便注意到了他脚踝上用红绳拴着,此时染了鲜血的银铃铛。
银铃铛很是好看,镂空的花纹是她没有见过的,纤长的叶片一片缠绕在一起,上面的花虽然小却花团锦簇,一朵连着一朵,煞是好看。
她从未见过,活着听过有哪位男子,会在脚踝上挂铃铛,虽然心中好奇,她也没有多问。
只看了一眼,就错开了视线。
而她好奇的目光,还是落在了沈钰的眸子里,他有些欲要言说的姿态,可是眼中犹豫,瞬间就化为了沉寂,没有开口。
宋枝枝复位的手段还是比较生猛的,她在战场多年,这种事情自然不少做。
那些人都是糙汉子,被她下手的时候,多少都遭不住的喊上几声。
可是眼前这位,软弱的书生,却一点都不坑,只是皱着眉,脸颊上薄薄的一层肉,都痛得跟着颤抖,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没有痛感,我摆弄的是尸体呢!”
若不是触手温热,宋枝枝真的会有这种错觉。
沈钰睫毛颤颤,手指猛然收紧,闷哼一声,“嗯——”帕子差点就嘴角掉出来。
幸好,宋枝枝动手极快,将骨头复位后给他伤口上了些药,又给他固定包扎,手法娴熟利落,让沈钰极为惊讶。
“你经常处理这样的伤口?”
宋枝枝打结的手指稍稍停顿,而后不动声色的说道,“在乡下要放羊,养猪,小动物哪有不受伤的,我怕他们打我,慢慢就学会了!”
理由正当,还听着颇为让人同情。
“好了!”
宋枝枝擦手起身,“我去找人送你出去!”
沈钰摇头,想要起身,“不,多留一刻钟,便也是危险!”
宋枝枝没有办法,只能扶着他起身,将他的手臂抗在肩膀上,沈钰虽然瘦弱,但到底是个男子,身高比她高出不知道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