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荣笙被宋枝枝弄得一头雾水。
她只好简单地解释给他听,“寻常女子怀孕,应在存在他该存在的地方,十月怀胎分娩而至,才是一个生命,成长为人,而陛下现在可以理解为现在这个,是个发育不完全的瘤子,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,便是一种病,吃药,消除瘤子,将病治好!”
这也是太医把脉,是喜脉的缘由。
南启的医术实在是太落后了,她来到宫中的太医署才发现,整个太医署只有二十几味草药,有些还没有处理研磨过。
真是难以想象,那个和尚是怎么在这片荒芜的地界上,练就那么一身高超的医术。
皇帝听明白了,沉吟片刻,“太后就拜托你了!”
谁说皇帝无情,这不是还是很多惦记自己的母亲吗!
宋枝枝叹息,“陛下对臣女多翻忍耐,臣女也就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,太后年纪轻轻就为了您呕心沥血,帮您坐稳皇帝宝座。”
她见南荣笙有话要说,便抬手打断,“你别说什么她当年是为了荣华富贵,或许这些都有之,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之下,夺嫡之挣,不夺就是死,你和裴冥都要死!”
皇帝没有想到,宋枝枝会说出这一番话,神色甚至有些迷茫,“难道你是说,母后这般做法,没错?”
是他所知所想,都是错的?
宋枝枝摇摇头,“陛下,你现在怎么糊涂了?太后当然做错了!”
“别人要杀我,反抗自然,但是她不该利用无辜之人,伤害她人的手段来保全自己地位,残害生命,本身就是不对的,人之所以为人,是因为人有敬畏生命之心,若是没有,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!”
宋枝枝一言,倒是叫一直萦绕在心口多年的执念,顷刻消散。
南荣笙红了眼眶,“我....所以我没有对不起弟弟,对不起阿冥!”
宋枝枝点头,“虽然臣女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是裴冥,向来对你很敬重!”
这句很敬重,彻底让南荣笙破防,他掩面而立,透过指尖的湿润,证实这个男人,也不想世人想象中那般庸碌,也不想他母亲想的那般变得冷情,他自始至终,都很在乎。
宋枝枝给了皇帝缓和的时间,默默煎药。
日头下沉,最后一点光芒消失,天色却没有陷入黑暗,他迎着那么光,站着。
宋枝枝背对着他,身影已经完全沉入黑暗中。
“天会亮的!”
一切都会重新开始!
“裴冥追出城外三百里,已经开始折返,你不想见他,朕让他去接别国使者了。”
皇帝圣旨,要裴冥以霖王身份亲自前去,以彰显重视!
宋枝枝笑着点头,“多谢!”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他!”
宋枝枝摇头,她没想好!
“陛下,药煎好了。”
她该走了!
放下药碗,“陛下,这里有两碗药,灶台上那碗没有毒!”
她递给皇帝的这碗是有毒的。
至于皇帝给太后喝哪一个,由他吧!
“她会死吗?”
宋枝枝离开的脚步停下,“不会,但是也不会好过,若不是太后的赐婚,与口谕,宋枝枝不会死!”
她回眸,坦荡清澈,“陛下,大婚那日,宋枝枝便已经死了一次,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,我宋枝枝向来恩怨分明,从不行那龌龊之事!”
当然,如果对方恶心到她,她也不介意,做一把小人!
皇帝笑了,他看着宋枝枝的身影,笑容越发的真切。
若是对方不是裴冥,他真的想将宋枝枝留下,有她在,他的身边一点都不孤单啊!
宋枝枝的任务完成,躬身退下。
皇帝端起放在自己身边的药碗亲自端着,将那碗加了料的药送去了慈安宫。
当晚,慈安宫灯火通明,惨叫声不绝于耳,皇帝站在殿外,足足站了一个时辰。
算着时间,宋枝枝也该回来了。
果然,这边太后的声音刚歇下去,宋枝枝就杀了回来。
“狗皇帝,我将你当兄长,你竟然想要泡你弟媳,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?”
这件事情,还要从宋枝枝离开说起,皇帝前往慈安宫的路上,叫了太监,“去将沈状元叫来,传诏圣旨,封宋枝枝为明妃,拦住其出宫脚步!”
美滋滋离开的宋枝枝还不知道发生了啥。
一路晃晃悠悠,竟然走错了路,行至小路,有些不认得了,她正迷茫,准备找人问问之时,听到一声银铃声音。
感觉有些熟悉,就寻着声音过去。
正巧看见,沈状元慌不择路,身后有两个黑衣人在追,他受了伤,还挺严重。
皇宫大内,朝廷大臣被刺杀,这说出去,谁信啊!
她不打算多管闲事的,可是那两人看见她了,竟然想要杀人灭口,宋枝枝怎么可能让那两人得逞,自然是...
亲自动手,杀了!
“他们是什么人?”
宋枝枝踢了一脚躺在脚边的尸体,伸手扯去他们的面纱,样貌陌生,到不是什么熟悉的人,容貌普通是很适合做杀手的料子。
她知道有些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