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华不知,只能再去询问。
她走后,夏桃和春荷异口同声询问,“夫人,不拦下小少爷吗?”
“外甥去见舅舅,给舅舅请安问好,是理所应当的事情,阻拦什么?”
沈映雪见夏桃还站在原地,就问,“不是让你去外书房等大哥吗?还愣着做什么?”
夏桃看了一眼春荷,离开了。
春荷屏退屋中的丫鬟后,询问沈映雪道,“夫人,为何要丽华去问小少爷离开的时候呢?”
沈映雪笑而不语。
因为她不能言明如今的霍景然就是霍景容,所以不能向春荷解释,她之所以会这样问是想知道是霍景然是因为礼数前往,还是有谁鼓动他到沈建山面前露脸。
从沈建山进侯府到现在,也有些时辰了,他现在才去请安,到底是为了请安还是有所求,她心里清楚,但还是想确认一翻。
丽华带来的答案,确定了她的想法。
外书房里,沈建山坐在楠木藤椅上,看着霍俊北,“我在回京的路上就得知雪儿被禁足,本想回京问个清楚,谁知我刚进城门,就听说雪儿的腿断了。”
他背靠椅背,手随意搭在两旁扶椅上,抬眼看霍俊北。
“好端端,怎么腿就断了呢?”
沈建山回京,先是回复更衣后随着臣子们上朝,接受皇帝的嘉奖下朝后,家都没回,就直奔侯府。
在快到侯府时,沈家的家丁追上他,告知了沈映雪让春荷送来了报平安的家书一事。
同时,还告知沈建山国公爷让他进侯府给霍俊北一个下马威。
要不是有那封家书在,霍俊北此时会被他打得站不起来。
霍俊北站在桌前,俯视着沈建山。
明明是他俯视着他,明明他是侯爷,他只是一个武将而已。
此时,他却被沈建山的气势压得喘不上气来。
“这些都是谣言,夫人只是受了些伤,没到断腿的地步。”
沈建山挑眉,“哦?伤在哪里,些许是多少,划破点皮,还是伤到筋骨?”
霍俊北一一回答。
沈建山见他还算对答如流,还算满意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会伤着?”
霍俊北自然不会说是方氏故意磨沈映雪的性子,才导致的这个结果。
他斟酌后,说道,“夫人听说母亲头风发作,亲自做了泥鳅炖豆腐前往。夫人第一次亲自下厨,做出来的药膳,难免有些难以入口。”
“母亲不想喝,夫人实在关心母亲的身体,劝慰几句。两人说话间打翻了汤碗,不小心伤到了夫人。”
他避重就轻,把方氏对沈映雪的磋磨说成是两人拉扯之下不小心受伤。
在沈建山得知账本事件之前,霍俊北这样说,或许还能把他糊弄过去。
如今,沈建山只觉得霍俊北虚伪。
他刚要开口点出霍俊北话里的漏洞,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,“大舅舅。”
他顺着声音看过去。
霍景然走进外书房,恭敬的向两位长辈请安。
他一来,压迫感瞬间消失。
沈建山略微坐正些,对霍景然招了招手。
霍景然迈着小步走到沈建山的身边,“大舅舅,我听丫鬟说此次你入京不能久呆,是吗?”
他就算站着也没沈建山高,他只能仰着头看着沈建山,“那下次见您,岂不是要到年后了?”
霍景然一进来就能感觉到霍俊北和沈建山之间的剑拔弩张,和来自于沈建山的压迫感。
不管是气氛还是压迫感,都让他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。
他都转身了,但想起霍嫣然让丫鬟传过来的话。
“你既然已经顶替了霍景容的身份,就得把霍景容的一切优势据为己有。靠着国公府,能帮你坐稳世子之位。”
“不知为何,她对你不亲近,你只能另找出路。”
沈建山就是一条出路。
他鼓起勇气走到沈建山的身旁,一边帮霍俊北解围,一边拉近自己和沈建山的关系。
沈建山看着霍景然,试图从他身上找寻沈云桐的痕迹
可不管他如何找,都没从他的身上找到有半点同沈云桐的相像的地方。
霍景然见沈建山盯着自己,生出了些许的紧张。
他避开他的视线,回想刚刚那句话是否有不妥。
还没等他琢磨完,就听见沈建山说,“看起来比寻常九岁孩童的身量要小些,想来是因生病的缘故。”
他起身抱起霍景然。
突然的腾空感让霍景然恐慌,他本能的去抓沈建山的手。
霍俊北见霍景然被沈建山轻松抱起,也吓了一跳,连忙绕过桌子说道,“他如今已经九岁了,不适合这般玩闹,快放下他。”
沈建山见父子两都这般紧张,只能把霍景然放下。
“还是轻了些,如今春季,山上猎物多。改明我送点山珍来给你补补身子。”
霍景然双脚接触到地面,才觉安心。
“多谢大舅舅。”
他抬手,还没行礼,就被沈建山握住手,“一家人,不必如此多礼。”
霍俊北瞧着两人相处不错,就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