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 起疑(1 / 2)

方氏吃惊于霍俊北竟然还帮沈映雪说话,“我为难她?你怎么不看看她这几日的言行举止,有没有对我这个婆母有过一点半点尊重!”

霍俊北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,您不满沈氏最近的言行,想磨磨她的性子,您可以让她跪在地上,跪在哪里都行,但不能跪在瓷片上。”

“她前几日才因陈婆子受伤,今日又因你罚跪受伤,国公府会如何看我们?和国公府交好的朝臣会如何看我们?”

方氏看向霍俊北,见他面容中带着些许怒色,就道,“我何时让她跪着,是她自己跪着的!”

“我不过因她手中的那碗汤腥味太重,掀了汤碗,她就自己跪下。”

她指着地面,“我何尝不知道她不能受伤!”

“都到这种时候了,您还瞒我做什么呢?”

霍俊北看方氏还要狡辩,就说道,“她自个跪下,您不会叫人扶她起来吗?就因她是自己跪下,您觉得您占理,就让她跪到我来为止吗?”

“若是地上没有瓷片就罢了,可您没见地上都是瓷片吗?”

方氏见他句句话看似是在关心沈映雪,实则只是在强调她让沈映雪受伤一事。

霍俊北说完,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。

他和缓语气,“母亲,你也知道国公府有多难缠,这个把柄要递到他们手上,对你我,对侯府都没有好处!”

“我信您是有分寸的,就算想磨她的性子,也别用这样明显的手段。”

他都这样说了,方氏也就顺着霍俊北的台阶下。

“好,都听你的。一会我就让人送些药粉过去!”

——

霍娇娇听见院门开合时问了一下时辰,距离沈映雪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。

她披着外衣走到外间查看,透过门帘,她瞧见院中放着肩舆,沈映雪正坐在上面。

在后院用肩舆,一般都是老祖宗,因腿脚不便。

沈映雪怎么也用起来了?

在她看见沈映雪起身时,襦裙上的那大片血迹,才明白她为什么用肩舆。

蕉蕴也看见了沈映雪襦裙上的血迹,她捂住嘴巴,避免自己因震惊而惊呼出声。

“姑娘,夫人流了那么多血,不要紧吧?可要去问候一声?”

霍娇娇也在犹豫是否要去问候一声。

可沈映雪跟着江妈妈离开时,她还好好的,回来就成这样,想来她受伤应该和方氏有关。

她若是在此时过于亲近沈映雪,会不会引得方氏反感,让刘姨娘处境更加艰难。

可什么都不做的话,她会良心不安。

蕉蕴看出了霍娇娇的犹豫,“还是去看看吧。如若您此时在凝香院住着,那也罢了。可如今,您是住在芳园居,瞧见夫人受伤不去问候,怕会落人话柄。”

霍娇娇想想也是。

她穿好外衣,简单的挽了个发髻,未带发饰就前往正屋。

沈映雪听见霍娇娇来请安,就道,“进来吧。”

霍娇娇走进里屋,瞧见沈映雪坐在软榻上,徐柔儿正俯身帮她处理膝盖上的伤口。

她瞧见霍娇娇来,同她见礼。

霍娇娇再次瞧见那双和霍嫣然一般无二的双眼,仍觉得惊奇。

“姑娘不必多礼。”

她上前,看见沈映雪的伤一道一道的,不像是跪久了摩擦出来的伤口,倒像是有什么利器划出来的伤口。

“母亲,您怎么受伤了,还疼吗?”

沈映雪刚要回答,徐柔儿就把药粉撒在了伤口上。

疼痛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徐柔儿仔细的把药粉铺平,直到伤口处都裹上药粉,才拿过细布包扎。

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“不过就是我给婆母煮的汤不和她的心意,就跪了一下,不碍事。”

霍娇娇伤口被药粉裹住,已经看不见了。

但那样的伤口,应该不是跪出来的。

沈映雪不想说,她也不多问,只是坐在丫鬟搬来的圆凳上。

沈映雪瞧着时辰也不早了,就问她,“你怎么还不睡?”

“今日睡得有些多了,就想着略坐一坐再睡,听见院门开合的声音让丫鬟查看,得知母亲是被人扶进屋的,就过来瞧瞧。”

霍娇娇没睡,有今日昏睡时辰太多的原因,也有记挂刘姨娘的原因。

她看向徐柔儿,询问道,“我瞧着母亲流血那么多,可伤到经脉?”

“只是皮肉伤。”

徐柔儿仔细缠好细布后,用丝带缠绕绑住,“在伤口结痂之前不可碰水。”

她把手中的药粉留下,“须得每日换一遍药。”

丫鬟端过铜盆给她净手,“伤口不深,创面也不广,结痂之后就算痒也不能抓挠,抓挠会留下疤痕。”

沈映雪一一答应,让春荷把药粉收好。

“说来也奇怪,刘姨娘同你是同一种病症,但你昏睡一日之后能跑能跳,刘姨娘却起不了身,是因你年轻的缘故吗?”

听她这样一说,霍娇娇也觉得奇怪。

徐柔儿见她们起了疑心,适时插话道,“刘姨娘的病一直都是我在医治,姑娘昏厥时,我也诊过脉。”

她插话引得霍娇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