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柔儿上前劝道,“侯爷,要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呢?”
她说着伸手去扶霍俊北,“夫人不是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派陪嫁大丫鬟前来找您的人,您先回去看看。”
她俯身给霍俊北穿鞋,“如若是一件小事,您明日再同夫人说说此事就好了。”
听徐柔儿这样说,又见徐柔儿亲自服侍他,霍俊北叹了口气,道,“她如若能像你一样温和柔顺就好了。”
他躬身扶起徐柔儿,捏了捏她的手说道,“你别忙了,换身衣服去母亲那看看,如若母亲迁怒于你,叫丫鬟来告知我。”
“老夫人最是和善,怎么会对我怎么样呢?”
徐柔儿笑得很温和,“他在后门等您,就劳烦侯爷翻窗出去了。”
菊香见两人商量完,就叫了外间守着的丫鬟进来服侍他们穿衣。
换好衣裳之后,霍俊北又叮嘱了徐柔儿几句,才从窗户狼狈的翻出去了。
他年少时也曾习武,但多年不锻炼,加上沉迷于酒色。
现在别说习武了,就连翻窗他都翻不顺畅,脚尖刚触碰到地面,他就急着把另一边脚伸下去。
谁知脚下一滑,整个人从窗台上翻了下去,摔了个四仰八叉。
外间的婆子本要带徐柔儿走的,听见这动静,就问,“是怎么回事?”
她说着就要进里屋查看。
菊香拦住婆子,“妈妈,或许是小丫鬟走路不当心摔了一跤,一会我去瞧瞧。老夫人的病要紧,您赶紧带姑娘走吧。”
婆子往里屋看了两眼,觉得菊香说得有理,就没再继续进里屋了。
她带着徐柔儿离开。
离开之前,徐柔儿给菊香使了个眼神。
等徐柔儿出门之后,菊香快步进屋查看,窗外已经没有了霍俊北的踪影,但滑倒的痕迹还在。
小丫鬟看着那痕迹询问,“老夫人不是知道姑娘和侯爷的关系吗?侯爷就不能从正门离开吗?”
菊香合上窗户后,苦笑,“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,老夫人会怎么想?姑娘也曾劝告侯爷节制些,但侯爷不听,只能如此了。”
小丫鬟听完,觉得两人不容易。
“听说在冼夫人过门之前,侯爷是想娶姑娘的,奈何冼夫人家世显赫,姑娘才让了路。谁知道继室还是如此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姑娘。”
菊香不言语,她看着徐柔儿逐渐陷入困境,也觉得前路无望。
霍俊北摔了一跤之后,一瘸一拐的回到内书房,把脏了的外衫换下。
小厮给他换上新的外衫时,把春荷同他说的话都告知了霍俊北。
“夫人倒是想得周到。”
霍俊北没觉得沈映雪是因为被为难而故意找他前去救场,他是真的觉得沈映雪在为他的名声着想。
春荷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,才等到霍俊北出来。
她在等待中渐渐生疑。
去叫霍俊北需要那么久吗?
在看见霍俊北走路有些别扭时,她的疑心更重了。
霍俊北走到她的面前,她闻见他身上有一股清淡的药香,似乎在哪里闻见过!
霍俊北从春荷身边经过,他都已经走出院门,春荷还站在原地回想到底在那里闻见过这个味道。
霍俊北见春荷没跟上来,回头看她,“你还有事?”
春荷见霍俊北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连忙快步跟上霍俊北的脚步,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了自己刚刚的怔愣。
“被风吹了一会,有些头疼,一不留神没跟上侯爷的脚步,请侯爷恕罪。”
霍俊北想着自己从清矿院过来的确耗费了些时间,就没跟她计较。
他到咸福居时,徐柔儿也刚到,正在和大夫谈方氏的头风。
大夫在对徐柔儿暗示方氏的病不是真病。
江妈妈,夏桃等妈妈丫鬟都守在外间。
霍俊北进门时看了他们一眼,道,“怎么都守在这里不进去?”
说着他就抬脚往里走,走进里屋,他就知道他们不往里走的原因。
里间腥味很重,沈映雪跪在床边,方氏怒视着沈映雪,“你这是要害死我啊!”
沈映雪垂泪,“婆母斥责,我不敢还嘴,可我不知道错在哪里!”
她这一句,把方氏气得直咳嗽。
霍俊北上前,看着地上的汤碗碎片,散发着腥味的砂锅,和有豆腐鱼肉碎屑的被子。
他紧蹙着眉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他看见沈映雪膝盖处,有些许红色。
他握住沈映雪的手臂,把她扶起来,瞧见她穿着的雪白襦裙上有大片的血迹。
“夫人!”
夏桃看见那血迹慌了神,沈映雪和她说的计划里没有血染襦裙啊!
她和春荷快步上前,一左一右扶住了沈映雪。
方氏看见那血迹,也慌了神,“叫大夫进来。”
“不碍事的!”
沈映雪惨白着一张脸,对霍俊北说,“江妈妈深夜过来说婆母头风发作,我实在是担心,就炖了汤送来。大夫说这道汤有清热利湿的功效,谁知我厨艺不好,让婆母不喜了。”
她垂眼看着地上染了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