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,她身子便不好。
爹爹说,她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,因为娘亲在怀她的时候,正遇北戎军作乱,娘亲屡次上阵杀敌,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,也没有得到充足的营养。
刚生下来,她瘦得跟猴子似的,大家以为养不活。
后来,虽然活着,却也是用药罐子吊着的。
娘亲不在了。
爹爹不忍心看着她孤独,便将她带在身边,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。
就算征战,她也会在不远处守着。
小小的谢行歌说:“爹爹不必在意我的安全,生死有命,若是爹爹败了,女儿无人照看,大概也活不成,倒不如随爹爹一同去见娘亲。”
谢康为了这句话,拼死作战。
为了大夏国,也为了他的女儿。
后来,西北军渐渐强大,谢康成了西北常驻将军。
谢行歌也慢慢长大,她心里也有一个梦想,想要像爹爹一样,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上阵杀敌,守卫疆土。
“苏青青!没想到你如今成婚了,也不得消停,勾搭舒翰哥哥不成,竟然还妄图搭上三皇子。”
谢行歌的思绪,被苏柔柔吼叫声打断。
苏柔柔趾高气扬,不顾店小二的阻拦,强行闯进了她的雅间。
“怎么,你那病秧子夫君,终于不行了?你竟这么着急找下家?”
谢行歌起身,给了苏柔柔一个耳光。
“妹妹是不是忘了,回门日,我便说过,你若是再口不择言咒我夫君,我饶不了你。”谢行歌厉声道。
苏柔柔左手捂着脸,右手指着谢行歌:“苏青青,你竟敢打我?爹爹都没打过我,你敢打我!我跟你拼了。”
谢行歌摸摸腰间,假装在掏鞭子。
苏柔柔果然脸色惨白,急急后退了好几步,颤颤巍巍说:“你想干什么,我告诉你,你可别乱来。”
“怕我乱来,还上赶着找我的晦气。苏柔柔,你当真是无可救药!”
苏柔柔向夏承初献殷勤这么久,不可能不知道夏承初和国公府走得近,当年夏承初母妃病重,还是长公主去找圣上派太医去医治。
后来,夏承初在宫里举步维艰,长公主也没少帮他。
沈澈跟夏承初要好,而谢行歌撇开沈世子,单独见夏承初,她自己心思不正,便用同样的观念判断旁人,觉得两人定有龃龉。
她以为找到谢行歌不轨的证据,便能够拿捏她。
计谋落空,苏柔柔怒不可揭,但又能如何,她又打不过谢行歌,只得忍下这口气。
“苏青青,你不得好死。”在谢行歌走后,苏柔柔咬牙切齿地骂。
谢行歌苏柔柔这么一吵闹,也大意了些,没注意到不远处那颗鬼鬼祟祟的脑袋。
待她出门后,又走了一段路,才察觉到身后不对劲。
便往巷子里走,打算来个瓮中捉鳖。
她在前面走,那人在不远处跟着。
谢行歌一转身,闪进了另一条巷子。
后面的人加快了脚步。
谢行歌闪身出来,打算抓他,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身手极度灵活且轻功很不错的人。交手几下,竟然让他给溜了。
那人还带着个黑色面罩,眼神很陌生。
谢行歌第一次吃瘪。
不光人跑了,连是谁都没有看出来。
心下愤然,她又往前走了一段,七拐八拐的,也不知道怎么,就拐到了一处后院。
里面花花绿绿晒着一些衣服,不像良家女子的风格。
谢行歌刚打算回头,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“姑娘,你这个病,约莫要调理上个月,才能够康复。”
“那便麻烦小哥哥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
“给,拿着。”
“不用这么多,二两银子即可。”
“小哥哥,你真好。”
那女子的笑声,像风铃般传出来。
谢行歌在外面等了一会儿,那男子仍旧没出来。
为了不泄露身份,引来麻烦,她随手扯了件衣服穿上,又扯了块纱巾将头发和脸都包起来。
刚想迈步进门。
男子出来了。
二十来岁,眉清目秀,高挑消瘦,穿着青色粗布衣裳,背上背着个包袱,走起路来,脚步轻快。
果然又是那个骗子。
年纪轻轻不学好,专干偷鸡摸狗,坑蒙拐骗的勾当。
等那骗子一走近,谢行歌便抓住他手臂,扭转向后,嘲讽道:“你这次又是扮演谁的弟子啊?”
听到声音,骗子立即认出了谢行歌,赶紧讨饶:“女侠,女侠,轻点,轻点。”
“少耍花样。”
谢行歌放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