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国公府乱成一团。
世子是长公主的命根子,此次病情来势汹汹。
长公主早已经哭红了眼,几欲昏厥。
来了四位太医。
为首的乃太医院院使,正在探脉,神态肃穆。其他三个惶恐地立在一旁。
“回长公主,臣等无能。”
院使这话,给安国公府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。
顿时,呜呜咽咽声此起彼伏。
国公夫人赵静婉,拉着长公主的手,垂泪道:“婆婆,您给拿个主意。”
国公爷立在一旁,重重叹息了一声,也说:“这事,还请母亲做主。”
“如此,也别无他法了。望那高人的法子,真的能救得了澈儿。”长公主擦着眼泪,无奈道。
一个时辰后,一辆超级豪华的马上,载着盛装的长公主老人家,进了宫。
御书房内。
长公主行大礼毕,隆庆帝赶紧从御座上下来,扶着老人家双臂:“长公主是朕的亲姑母,从小待朕如亲子,不可行此大礼。”
“谢圣上,礼不可废。”
“快赐座。”
待长公主坐下,隆庆帝便问:“姑母此番着急进宫,所为何事?如今年岁大,有事着人传话便可,何须亲自前来。”
长公主又低头见了个礼,恭恭敬敬回话:“臣妇此番确是有事求圣上,求圣上赐婚。”
“赐婚?澈儿?”
“是。”
“姑母看上了哪家姑娘?”
“太常寺卿苏尧光嫡女,苏青青。”
谢行歌不知道自己刚脱离一桩婚事,又扯上了另一桩。
她正在院子里清点财务,琢磨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将它们换成银票。
半个时辰前。
苏柔柔和严淑慧一再琢磨,决定归还部分物品。
“娘,万一惹恼了她,她真把事情捅出来怎么办?”苏柔柔看着母亲拿出来的几件不值钱的东西,说。
严淑慧不悦:“别忘了,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,素来蛮横无知,你可别被她唬到了。”
苏柔柔想了想,还是不放心,“话虽如此,可现下,咱们还是不便和她直面相争,如今我的名声最是要紧,待他日嫁入齐府,有的是机会收拾她!”
“只是,我有一点不明白,她何时开始,竟然也学会了耍诡计。娘,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提点?还是……”她像猛然想到了什么,瞪大眼睛,“娘,爹从前是不是偷偷给她请过夫子?”
严淑慧在想另一件事,忽然也双眼冒着精光。从她的嘴角爬上一缕阴毒的笑意。
“娘想到了什么法子?”苏柔柔连忙问。
严淑慧跟她耳语一阵,两人一拍即合,欢天喜地。
苏尧光进后院的时候,看到的便是下人搬着东西陆陆续续往谢行歌院子里送的情形。
他问怎么回事。
下人一脸难色,不敢回话。
“说!”
下人战战兢兢答:“大小姐说夫人和二小姐拿了她的东西,让还回去。”
闻言,苏尧光脸黑如锅底,抬脚便往严淑慧的院子走。
刚进院子,便听见呜呜咽咽地哭泣声,夹杂着唉声叹气,看见几张泪流满面的脸。
“夫人,大小姐不懂事,您也别太难过,且顾念着身子。”丘嬷嬷擦着眼泪,跪在严淑慧身边安抚。
“娘,姐姐也是一时糊涂。”苏柔柔做在严淑慧另一边,拉着她的手腕宽慰。
见苏尧光进来,众人都退了出去。
屋内只剩下苏尧光、严淑慧和苏柔柔三人。
苏柔柔屈膝行礼,轻声唤:“爹。”
“嗯。”苏尧光沉着脸问,“到底怎么回事,苏青青刚被退婚,这会儿又在闹什么?”
“退婚”二字,让两个女人相视一望。
了解完情况,苏尧光勃然大怒,匆匆来到谢行歌院子。
谢行歌正在库房看清单,下人进来唤她。
她放下清单,交代张嬷嬷继续清点,将数目记录清楚,自己来到院内。
见到苏尧光,她也不惊讶,也不紧张。
一脸坦然,云淡风轻的模样,倒是让苏尧光吃了一惊。
“父亲是来替她们兴师问罪的?”谢行歌说,“她们没将情况说清楚?”
苏尧光又愣了一下,他太生气了,确实没有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。
只知道这个大女儿,素来刁蛮霸道,听说她又作妖,便气不打一处来。
这次的调令名单里,又没有他。
那齐伯言,说好的进府下聘,也未有动静。苏尧光心里憋着火,谢行歌算是撞上了。
但苏尧光来都来了,没有退缩的道理。
“你便是这样对待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