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付出什么代价?”黎清浅声音沙哑道,“我分明什么都没做,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们!”
凌灵恼怒地说:“没伤害过?可你霸占阿凛这么多年,就是硬生生地把我们分开了,你当然罪该万死!”
“这些年江凛可没少从我手里获得好处,若是他也为此感到委屈,为何不早早与我和离?”
凌灵气急,直接甩了她一巴掌,“还敢狡辩!若不是你蓄意算计、勾引,他又怎么会背叛我?哼,你还是欠教训,还以为能像以前一样欺负我?知道得罪我的代价是什么吗?”
黎清浅心有不甘,欺负她?自己什么时候欺负过她?
自己在她落难时救下她,在她身子不好时曾找人医治过她,到头来却被说成伪善、心机,如今还被颠倒黑白,说自己欺负她?
凌灵捏住她的下巴抬起,“你不肯自请废后,觉得自己很有骨气是吗?你这样纠缠阿凛的样子,真的让我很恶心!”
黎清浅笑了,笑得悲戚,“可分明,是你的阿凛不愿废后。”
若不是江凛拿自己的兄长威胁,真当她现在很愿意做这个皇后吗?
凌灵却不屑地冷哼一声,“那是阿凛对你的惩罚,要你在这凤位上受尽屈辱,也好为你当年设计阿凛落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如若他真的喜欢你,又怎么会在刚才,我提出把你的嫂嫂和侄儿做成人彘的时候,欣然同意呢?”
“你说什么?”黎清浅目眦欲裂,“凌灵,你们如此作恶,当真不怕上天的报应吗!”
“报应?”凌灵嘲讽道,“上天只会给恶人报应。而你黎清浅,十五岁就知道设计陷害江凛落水,逼他娶你,你如此破坏别人的感情,就是天生的坏种!”
说完,便扬长而去。
独留下黎清浅怔愣在原地,坏种?
自己尚未出阁的时候,哪怕父亲不仁、嫡母不慈,也仍旧对他们恭恭敬敬,没有半点不顺从;祖母身子不好,她便亲自伺候汤药;就算妹妹总想着算计自己,可在她被送入古青寺时,也曾为她求过情。
如此这般,也被叫做坏种吗?
这世上谁不想着为自己谋划,让自己过上好日子?更何况江凛落水跟她本就毫无关系!
难道她救下江凛、想为自己谋得一个好前程,就足以给她打上一个“坏种”的名头了吗?
黎清浅的手指抓着地面,硬生生抓出几道血痕。
她从回忆中回过神,看着那条幽静的小巷。
说她是坏种?好啊,那她就让凌灵睁开眼睛好好看看,什么才叫真的坏种!
凌灵是条毒蛇,巧了,她黎家也有一条恶犬,那就看看,你们一条毒蛇和一条恶犬,谁咬得过谁。
“云雾。”黎清浅轻轻开口唤道。
空气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:“姑娘,有何吩咐。”
“跟我进去瞧瞧战况如何了。”
云雾似乎有些纠结,“姑娘,为何不让她们自个儿斗下去?”
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?
可只有黎清浅知道,有些仇,还真就得自己来报。
“黎舒月再怎么说也是我妹,要是她丢了脸,那整个黎府都会一起丢脸。”
云雾点点头,“奴婢一直都在姑娘身边,只要姑娘需要,随时唤一声便是。”
黎清浅便戴上帷帽,下了马车,往巷子里走去。
“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!”
隔着老远,就听见黎舒月的咆哮声。
黎清浅便知道,看来这座宅子就是黎舒月为江凛置办的那座了,倒是雅致。
啧,听着架势,难道正巧抓住了江凛和凌灵的奸情?
黎清浅信步跨了进去,只见院中,黎舒月正在与江凛对峙,而江凛身后,站着一个委屈巴巴的女子。
“舒月,你听我好好跟你说,她、她是来给阿婶送药材的女医。”
黎舒月眼中闪过一丝狐疑,“真的?”
“女医?”黎清浅缓缓走向他们几人,“那为何在这位娘子身上闻不到任何药材味道?”
黎舒月只是微微惊讶于她为什么会过来,还有点害怕江凛见到黎清浅的模样之后会变心,但好在黎清浅戴着长帷帽,除了知道是个女子之外,根本看不出什么。
黎舒月才缓缓舒了口气,才又琢磨起她的话,对啊,这女医身上怎么没有药材味?
凌灵则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俩,“舒月姑娘莫气,我真的只是过来送药材的,至于为什么没有药材味,是因为我刚跟着师父学医不久……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,”黎清浅点点头,“难怪这位娘子身上不仅没有药材味道,还有一股浓烈的脂粉味,原来是因为刚学不久啊。”
这让凌灵的表情有些挂不住,大巍学医的女子,都会被要求少用或者不用胭脂水粉,避免影响对药材的判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