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带着人把东西搬到金玉院上房的黎舒月,累得不行的同时,还心中郁闷得要死。
她也就比黎清浅小了一岁,已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,金玉院的上房虽精致,却远不及她原来的霜月居宽敞风雅。
尤其院子里那棵常青松,是她刚搬去霜月居的那年,舅舅让人从筠州运来的名贵种。
如若父亲一直不把院子还给自己怎么办?她还打算等出嫁之后把那棵树给运过去呢。
也不知道要便宜了谁!
黎舒月愤恨地一脚踢向刚搬进来的箱子,结果气没发泄,倒是把脚给踢疼了。
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,眼角已经有泪水已经沁出。
这时,她身边一直伺候的小丫头翠儿拿着一封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“姑娘。”
此刻的黎舒月就是一个一点即燃的炮仗,转过头瞪着眼睛揪住她的耳朵就往眼前拽,“吵吵嚷嚷的干什么?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!”
翠儿心中委屈,却也清楚自家姑娘是个什么德行。
之前玉萝姐姐来了,姑娘也更信任她,翠儿还觉得总算是来了个替自己受气的,可没想到玉萝直接叛变向三姑娘。
这下好了,估计四姑娘以后为了防止再出现玉萝这种情况,会对下人的管控更加苛刻严厉,自己以后的日子估计更难熬了。
翠儿低着脑袋,双手将手中的信递向黎舒月,“姑娘,江公子刚才遣人来送信了。”
听见江凛的名字,黎舒月的心情才好了些。
也难为江郎惦记着自己,她也总算有一件顺心的事情。
黎舒月嘴角含着幸福的笑意打开那封信,想要看看江凛是如何对自己表达思念的,可在看到信上内容的一刻,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翠儿见她迟迟未有动静,忍不住抬头,“姑娘,怎么了?”
却只见黎舒月气得直接开始撕信纸,一边撕还一边骂:“这个没出息的软蛋子!他进京之后,吃的、住的、用的,哪一样不是本姑娘出的钱供他花销?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催钱?怎么,这是我欠他的还是该他的?”
翠儿见她气性大,害怕又要挨打,于是选择帮腔:“这未来姑爷这么过分?看来夫人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,不然姑娘,这门婚事咱们还是算了吧?”
她这话,其实也是为了自己谋算。
翠儿从小伺候黎舒月,以后不出意外,定是要给她做陪嫁丫头的,她可不想今后姑娘出嫁了,还得跟着她过苦日子。
谁知黎舒月并不领她的情,眼睛一立,对着翠儿又打又骂:“你个小贱蹄子,还敢议论未来姑爷?”
翠儿此刻里外不是人,心中又气愤又绝望。
不免开始像之前那些人开始祈祷,三姑娘再来一趟金玉院就好了,再给四姑娘教训一通!
说来也是奇怪,以前都是四姑娘欺负三姑娘的,可自从这三姑娘回京之后,就支棱起来了。
要不……自己也找个机会投靠三姑娘算了。
黎舒月打完,还是觉得气得不行,脑子也反应过来了其中的不对劲,“他一个书生,专心备考就是了,他阿婶的药材所费银两也不多,怎么花销就这么大?每半月就送十两银子都不够?”
她思考着什么,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对翠儿说:“你拿上那封信,跟我去江凛那儿看看!”
可那封信已经被黎舒月撕了个七零八落,翠儿光是捡就费了挺大工夫,又被她踢了一脚,“干什么吃的?动作快点!”
黎舒月带着翠儿气势汹汹地往外走,正巧撞见了刚刚回府的黎清浅。
她随口关心道:“快晌午了,四妹妹用过膳没有?这是要去哪儿呢?”
黎舒月看见她就来气,吼道:“关你什么事?赶紧给我让开!”
黎清浅无语地扯了扯嘴角,这货又在发什么癫呢。
本来也只是记着这是在黎府大门口,随口关心一下家中妹妹罢了,可现在黎舒月这副反应,倒是让她来了兴趣。
“看妹妹这架势,这是要去打人呐?”然后又瞥见翠儿手中的东西,好奇地问道,“这是什么呀?”
翠儿本就等着机会在黎清浅面前刷好感,这会儿都不等黎舒月同意,忙不迭地回答:“回三姑娘,这是未来四姑爷给四姑娘送来的信,是、是来讨钱的。”
要钱就是要钱,翠儿还特地加了个“讨”字,让黎舒月又是好一阵没脸,一记眼刀射过去,翠儿便吓得闭了嘴。
黎清浅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,“原来四妹妹是要去打未来妹夫。”
她转头向老太太使唤来门口接她的嬷嬷说:“劳烦嬷嬷去同祖母说一声,这些天我与四妹妹多有冲突,正巧今日日头不错,便带她去西郊市集逛逛。”
又从云裳手里拿出一包饴糖,“对了,这是给祖母的,还请嬷嬷好好看着祖母,让她乖乖喝药,别像之前一样,没我看着又不喝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