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河冷笑一声,继续讽刺道:“云妃,且不说陛下已经派使团前往丹霞与西晋,就说如今使团带来那个不知身份的证人,她说的话如何可信?你如此着急替本宫认下罪行,莫非你与那个证人认识?”
云妃咬着唇,她的心中既愤怒又懊悔。
她知道,自己这次真的是踢到了铁板,沈清河这话实在太过刁钻。
若是承认,那她便是陷害沈清河。
“臣妾知错了。”云妃低下头,表情却极为扭曲。
沈清河微微一笑,缓和了语气:“云妃,本宫希望你以后能够谨言慎行,不要尽做一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,后宫和睦,才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所愿。”
沈清河话说的刺耳,云妃和丽妃很恨躬身行礼,缓缓退下。
待二人走后,皇后才轻轻走到沈清河身边,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清河,“妹妹,今日之事,多亏有你,只是如今朱将军势大,妹妹难道不怕朱将军联和门客参你一个跋扈的罪名?”
沈清河的眼眸微垂,神色从容,看了看两人离去的背影。
随后轻飘飘地说:“该参的都已经参过了,她们想要的是我的命,可我也不是软柿子,如今陛下站在哪边想必姐姐已经明了,就是不知姐姐是想站在陈太保那一边还是陛下那一边呢?”
皇后听后,心中终于明白陛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立她为后。
是因为朝堂上韩丞相的求情,亦是想她和她的家族能记沈清河的恩。
“本宫是陛下的妻子,本宫的父亲是陛下的臣子,自然唯陛下马首是瞻。”
想通其中关窍后,韩皇后立刻出声。
沈清河笑了笑,祝贺了她一两句便离开了。
其实韩皇后左右不了韩丞相的想法,可她却知道韩丞相的选择。
她这样说,那便是韩丞相始终如一的并且日后不会背叛独孤稚。
封后大典定在半月后,大殿之上,独孤稚穿着极品龙袍头戴金冠站在高台。
高台下百官按品级列席,各国也派出来使,为新后带来贺礼。
整个殿门香雾缭绕,礼乐声声,悠扬庄重。
随着礼乐声的响起,韩皇后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,缓缓走上高台。
沈清河站在妃嫔那一列首位,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前方来使。
厉荀那张脸她一辈子也忘不掉,她从未想过一国皇帝会亲自来贺别朝皇后登基。
厉荀微微回头,冲她笑了笑,她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当韩皇后走到大殿中央,独孤稚亲自走到台阶处牵起她的手。
不知为何,沈清河却觉得有些刺眼。
韩皇后从独孤稚手中接过册宝,本应是众人瞩目的时刻。
可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划破了和谐的氛围。
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殿外飞掠而来,直冲向高台之下的妃嫔列。
大殿内瞬间一片混乱,惊呼声、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沈清河的心猛地一沉,她立即反应过来,这刺客中竟然还有扶风的叛徒,身手和独孤稚有几分想象。
刺客身法极快,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,直取沈清河要害。
千钧一发之际,厉荀竟然冲了过来挥剑与刺客交手,两人剑锋相撞,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
眼看着厉荀与刺客缠斗在一起,沈清河心中焦急。
她环顾四周,只见宫人们四散奔逃,她的心跳加速,几乎要跳出胸膛。
她紧紧咬住牙关,找准时机一把抓过厉荀,刀刃擦着她手臂而过。
“你干什么!”
厉荀焦急喊道,可这时他已经失了先机。
黑衣刺客突然一个转身,厉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果然,刺客施展轻功,眨眼之间他便再也挨不到刺客的身。
沈清河瞳孔骤缩,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,却仍无法完全避开这致命一击。
突然,一阵天旋地转,沈清河彻底失去意识。
再醒来时,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。
她被捆在马车上,颠簸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突然停下,车门被粗鲁地推开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,他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。
即便如此,沈清河还是一眼认出这个人就是梵涂。
他瞥了沈清河一眼,语气冰冷:“皇后娘娘,到了这儿便不要再想着回去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欲走,却又突然停下,似乎想到了什么,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,强行塞入沈清河的口中。
沈清河只觉喉头一甜,随后又沉沉睡去。
再次醒来,沈清河已经身处幽暗的柴房,现在是深夜,完全看不到其他东西。
可是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死耗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