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妃冷哼一声,没有再继续嘲讽,转身离去,丽妃从入宫便是她的跟屁虫,自然跟在她身后迅速离开了。
初入未央宫,沈清河呆愣在原地。
如果说坤宁宫是极致的奢华,那未央宫就是懒倦的惬意。
宫内繁花似锦,翠竹摇曳,池中的锦鲤悠然自得地游弋。
尤其是院中那一颗极大的桃花树,为这个宫殿平添了几分浪漫。
独孤稚下朝后,本想到未央宫看一看,可想到今日朝堂上逼他立后的大臣,他又觉得有些无颜见沈清河。
没想到推开勤政殿的门,沈清河正静静坐在案前。
桌案上的新置了花瓶,里面插的便是几枝刚刚从桃花树上折下的花枝。
他微愣,突然感觉心有些痒。
沈清河坐在案前,唇角带笑,招了招手,“陛下快来!”
独孤稚回过神来,快步走向沈清河。
他看到桌上摊开了一张素纸,旁边放着磨好的墨和笔,有些疑惑。
“这是?”独孤稚好奇地问道。
沈清河的眼睛闪烁着调皮的光芒,她笑道:“陛下赠我桃花树,我赠陛下树下人。”
独孤稚的脸蓦地一红,半晌没有说话。
沈清河轻声笑了笑,用笔在宣纸上勾勒起来,她的画技娴熟,很快便在纸上勾勒出了人的轮廓。
“陛下可想好立谁为后了?”
听见沈清河冷不丁的问这个问题,两人难得的温情时光又没有了。
独孤稚摇了摇头,脸色不大好。
沈清河将最后一笔勾勒好,轻轻吹干墨迹,然后将画递给独孤稚:“陛下,立她如何?”
独孤稚接过画作,脸色更差了。
“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,到你来为朕选后,既然你说了,那便她吧!”
沈清河有些难堪,她低声哄道:“陛下,这都是为了我们日后能时常有这样的时光,你不想吗?”
独孤稚却认真地看着她:“沈清河,我突然觉得做这个位置好累,一切都由不得自己的心,还不如从前上战场,不高兴了便杀他个酣畅淋漓。”
沈清河直到大臣们的逼迫让独孤稚难受,她只能撒娇道:“陛下去战场了,谁与我一起在这宫中面对这些波云诡谲?”
独孤稚将手中的画轻轻放在一边,红着眼揽住沈清河的腰,“最后一次分别,若下一次你还敢有离开朕的想法,朕便打断你的腿,把你圈禁起来。”
翌日一早,封后的圣旨就送到漪澜宫。
韩贵妃手中紧握着那卷金边的圣旨,心脏狂跳不止。
她看向怀慎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从入了宫,陛下从未踏足过漪澜宫,如今却给了她这样的无上荣耀,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。
宫中的侍女和宦官们纷纷跪下,口中高呼“皇后娘娘千岁”。
怀慎准备离开,却被韩贵妃,现在的皇后叫住,低声问:“怀慎公公,本宫能否问一下,昨日陛下见了谁。”
她知道,独孤稚突然下圣旨,必定是昨日听了人的劝诫,给她韩家这样的尊容,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备厚礼答谢。
怀慎笑了笑,低声吐出三个字,“沈贵妃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皇后眉间闪过一丝了然,点了点头。
“传令下去,今日起,本宫今日大喜,赏赐东西六宫纹银一两,备轿,去未央宫。”皇后的声音平稳,朝后面的女官摆了摆手。
女官上前来递给怀慎一个重重的钱袋,然后离去。
没想到刚出了漪澜宫的宫门,还未坐上轿辇,就见云妃和丽妃联袂而来。
云妃的脸上再也平静不下来,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。
封后发生得太快,让她措手不及,原以为陛下倚重她的父亲朱将军,她可以争一争,没想到今天封后圣旨就下来了。
“恭喜姐姐封后,妹妹特来恭贺。”云妃说完,抬手示意身后宫女将锦盒递上来。
韩皇后只是淡淡地回应:“那边谢过妹妹了。”
云妃和丽妃交换了一个眼神,丽妃便走出来说:“皇后娘娘不打开看看吗?这可是妹妹和云妃姐姐专门为娘娘挑的。”
韩皇后微微一笑,轻轻挥手,宫女上前接过锦盒。
她缓缓打开,只见盒中竟然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母鸡,屁股还有一枚将下不下的金蛋。
韩皇后脸色顺便变得难看起来,“放肆,你们这是在讽刺本宫是不会下蛋的母鸡?”
云妃和丽妃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幸灾乐祸。
云妃低下头,故作姿态的娇笑,“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,臣妾和丽妃妹妹是恭祝娘娘早日有喜,若是娘娘不喜,还望恕罪,臣妾等并无此意,只是听闻皇后娘娘喜得封后,一时欣喜过头,失了分寸。”
丽妃也紧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