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儿。
柳氏恶毒,沈梓宁放荡。
事情已经了了,本应立即启程回扶风。
可独孤稚知晓沈清河心中还有事,所以又拖了两日。
陪着沈清河一道去天牢见沈梓宁和林瑨川。
沈清河第一次踏进这里,闻着这股若有似无的腐烂臭味,她微微皱眉。
烛光微弱得看不清左右,老鼠的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!
一路上,窜到沈清河脚边的老鼠不知凡几。
幸而有心理准备,否则非被吓出个好歹来。
走廊尽头,还离着老远便听到林瑨川和沈梓宁在争执。
林瑨川冷脸看着沈梓宁,埋怨道:“若不是你触怒皇上,可会有收爵一事?早知道不如娶了沈清河,便没有这些糟心事。”
沈梓宁看了看林瑨川厌恶的脸。
她委屈起来。
从昨日开始,林瑨川丝毫不顾及她怀有身孕,从未言语安慰过她,甚至连草席都不曾分给她一点。
转而一想,现在林瑨川只是白身,她不再忍让。
心中的不快瞬间爆发,“那你倒是娶沈清河去啊!”
她冷笑,“只是你有哪点可以和荆北王比,家世?功勋?哪怕是你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这张脸,在荆北王面前也是相形见绌,沈清河还看得上你吗?”
沈梓宁话说的难听,林瑨川也不遑多让。
“你和你那个妾室娘一样,不知廉耻,你娘爬上救命恩人夫君的床,你爬上姐夫的床,真是可笑,我竟然会被你迷惑!”
林瑨川说着,莫名浮现出沈清河温柔的模样。
从前她事事都会为他考虑的,无论他说什么,沈清河都会柔声答应。
他怎么就被屎糊了眼睛,被才情样貌都不如沈清河的沈梓宁迷惑了呢?
若是没有同丞相一道陷害秦将军,他绝不会落到今日境地。
沈梓宁看到林瑨川脸上眷恋的神情,发了疯般的朝他的脸抓去。
“我不知廉耻?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说沈清河寡淡无趣,我娇羞可人,诱我与你有了夫妻之实。”
沈梓宁一边哭泣,一边大吼着细数林瑨川的罪行。
“你将我娶进门后,做了什么?仅仅半个月便抬了3房姨娘进门,林瑨川你简直就是畜生!”
“啪”
林瑨川捂住被抓出血迹的脸,忍无可忍。
一掌将沈梓宁打翻在地,大吼:“疯子!你这个疯子,男人纳妾天经地义,我要休了你!
“来人,来人呐!”
林瑨川抓着牢门大吼,可惜没人应答。
他不敢转头,生怕沈梓宁打他。
自然不会注意到地上的沈梓宁面色苍白,身下已经沁血。
“啪啪”
沈清河虽然看不清牢狱里的人的表情,可是光听听这出戏就觉得极其精彩,忍不住鼓掌!
“谁?”林瑨川疑惑的声音在黑夜中游荡。
沈清河的身子凑近了散发着雪松香的少年,“独孤稚,火折子。”
火折子一燃,这一片亮了起来。
沈清河第一眼就看到晕倒在黏腻地上的沈梓宁。
血将她泛黄的囚服染成了黑红,她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躺在那。
可惜她的枕边人林瑨川丝毫没有奇怪自己的妻子为何不说话了。
反而深情款款的看着另一个女人,眼中还闪着泪花,“清河,是你吗?”
对上林瑨川伪装情深的眼神,听着他强装出相思的声音。
沈清河一股酸水反到喉咙,吐了出来!
林瑨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可想到现下有事相求,他又不得不掩下嫌弃的神色,温声细语道,“清河,你可是身子不适,地牢潮湿……”
林瑨川还想说些什么。
玄衣少年带着杀意的眼神便落在他身上,“再说一个字,本王现在杀了你!”
他一威胁,林瑨川果然闭上了嘴。
等沈清河吐完,长庚早已找来了水,抬着在旁边等候。
沈清河感激的看向独孤稚,刚才他轻声吩咐长庚,她听到了,不论如何她觉得应该感谢独孤稚。
可话到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。
她尴尬的拉了拉他的衣角,“站远些,脏!”
独孤稚看了一眼地下不明形状的东西,没有动,拧着眉沉声道:“难受便改日再来吧!”
沈清河摇摇头,拉着独孤稚站远了些。
看着林瑨川,微微张嘴提醒,“万宁侯……哦不,现在应该喊林公子,你不若看看身后?”
林瑨川这才察觉到,沈梓宁那个疯婆子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了。
一转头,林瑨川差点摔倒。